最頑固的那塊木頭解決了,秦昊頓時心情大好朗聲道:“好!比試結束,沈南珠勝!尚大人已願賭服輸,現在還有沒有反對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場除了知府知州就數尚同知最大,他都同意了,他們這些小魚小蝦還有什麼資格反對。
縱然心中有些微詞,卻也沒人再出聲反對了。
沈南珠見眾人不說話,撲了撲手上的糕點渣子,站起來對眾人說道:
“迎接流民進城的提議絕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此事已經到了不得不解決的地步。
我敢說如果這事兒不盡早解決了,最多不過兩三個月我們崇州府就要麵臨滅頂之災。”
聽她說完下麵眾人都是疑惑不解,議論紛紛,都覺得她這番論調有些誇大其詞,甚至是杞人憂天了。
“笑話!沈小姐言重了,偌大一個崇州府還不至於被幾個難民困死了吧…”
“是啊,就算南路不通,往北也是通暢的,如何就這麼嚴重了。”
“滅頂之災?沈小姐莫不是在開玩笑不成…”
“唉到底是個女娃娃,哪裏看得懂這些…”
眾人竊竊私語小聲議論著,大部分人都是不信的。
秦昊麵上似笑非笑,底下眾人反應盡收眼底卻並沒多做言語,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
他放縱自己的身體安穩的靠坐在椅背上,手裏端著一杯茶水不時呷上一口,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現場還有一人亦是靜靜的看著眾人反應默不作聲此人便是尚程。
見識過沈南珠的獨特之處,他現在已經無法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小女孩兒了,他現在對沈南珠是越來越好奇了。
沈南珠任由眾人小聲的議論了一會兒並不打擾。
直到聲音靜了下來,她這才繼續說道:“這崇州府大門外的狀況如何,想必諸位大人比我更清楚。
流民多少?生存狀況如何不用我多說,想必大家也能想到。
流民流離失所,在城門口無助求生,這隻是表象!
如今已經十一月了,天氣逐漸寒冷,再過些時日,這些吃不抱穿不暖饑寒交迫的流民凍死餓死,絕望而死都是極有可能的!
流民一路顛簸流離至此,若崇州府不出手幹預,不出倆月流民將至少死亡過半!
冬去春來,流民還能剩下幾何?”
“話雖如此,可流民畢竟數量眾多,咱們崇州府且自顧不暇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說話的是知州崔月笙,知府之下最大的就是他了,幾個商人代表和縣令都是不敢言語,他便主動站了出來。
有人帶頭,就有人附和,他的話說完,林安縣縣令史長明也大著膽子上前一步說道:
“這些流民甚至都不是來自同一個州府的,各地都不願插手,我們崇州府又何必自找麻煩呢?
況且,朝廷已經久未發糧餉,我們就是想幫有心無力啊!”
“是啊沈小姐,流民死傷事小,咱們首先要做的是保全自身,當務之急守住崇州府才是根本啊!”雙寧縣令張明德也站了出來。
沈南珠突然接過話頭:“流民死傷事小,那瘟疫呢?
如果流民屍體無法妥善處理,待到春暖花開之時屍體腐爛滋生病菌,難保不會發生瘟疫。
到時候死傷可就不止城外那些流民那麼簡單了,屆時整個崇州府都要跟著遭殃了!”
“瘟疫?!”
這一個詞一出來整個議事廳都炸了,瘟疫在古代可是不治之症,通常都在大災大難之後。
突發卻傳播迅捷,一旦爆發,就會導致人口大量死亡,瘟疫所在之地往往屍骨遍野,哀鳴不絕,慘不忍睹。
古人幾乎到了談瘟疫就色變的程度。
因此沈南珠說完,眾人都不由陷入了恐慌。
“這沈小姐說的也不無道理,如今天災人禍頻頻,正是大災大難之時,若是真的爆發了瘟疫…那後果不堪設想…”
“我看不盡然,瘟疫是可怕,但哪兒那麼容易得的?”
“是啊這不是危言聳聽麼!還沒發生的事情沈小姐如何如此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