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古人並不知瘟疫由何而來,常常會把瘟疫的爆發,歸結於統治者的統治,比如哪裏爆發了瘟疫就說是當朝的皇帝無德,遭老天示警如何如何。

“沈小姐所說可是真的?不過不知這瘟疫和屍體又有何關係?”沉默半晌的尚程忽然開口問道。

“諸位大人可以想想,以往爆發過瘟疫的地方是不是都出現過水災,旱災,蝗災,地龍翻身,戰亂或者饑荒?

世人都說大災大難以後必有大疫,實則確實如此但卻並不單單如此。

通常大災大難以後引發的後果都是人口牲畜的大量死亡,人和動物的屍體不及時處理就會產生疫病,可以說疫病正是因死亡而生!”

怕他們理解不了病毒的產生,她索性直接說成了死亡。

整個議事廳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眾人都不自覺陷入沉思。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經曆過或聽說過瘟疫發生的事件,再聯係沈南珠所說,這麼前後一聯絡都是驚出一身冷汗。

可不就是這個道理。

沈南珠見眾人態度似有鬆動,當即開口說道:“我想諸位大人無非是擔心這些流民不好控製,怕流民太多崇州府自顧不暇。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大家不清楚我們所說的工坊是否真的有那麼厲害,是否有能力養活這些流民!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親自驗證一下。

待會兒先拿些香皂給大家試一試,再用粉絲粉皮做些美食。

另外我今天還帶來了一樣新的吃食,正好大家也一並試一試,我相信試過之後大家定會有所改觀。”

聞言知州崔月笙點頭說道:“是啊,我們擔心的正是這個,這些流民進來吃喝用度都得由官家負責,萬一這些工坊做出來的東西賣不出去,那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到那時請神容易送神難,那些流民定然會鬧的天翻地覆。

再加上為官者帶頭做生意這本就不合常理,哪天局勢平穩,萬一聖上追究起來…這…”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秦昊終於出聲了:“崔大人到現在還看不清眼前局勢麼?南方戰局混亂,禍亂叢生,興安邦趁機作亂,朝廷早已自顧不暇,這時候你還想指望朝廷?

為今之計我們唯有自救,現在幫這些流民就等於幫我們自己,再等下去恐怕就隻有死路一條。

剛才珠丫頭還有一點沒說全,除了招募作坊工人,流民中年輕力壯的還要收為護衛隊,守護崇州府。

這興安邦現在勢力越來越大,難保哪一天不會打到崇州府來,現在建立護衛隊守城軍勢在必行!”

為官經商,私自建立守城軍…這兩個在大元每一個都是抄家滅族的大罪,然而此刻眾人的心思都動搖了。

尚程見眾人仍舊有些猶豫不敢說話,忙第一個站出來表態:

“知府大人拳拳為民思慮周全,沈小姐奇思妙想,是我等狹隘了,不管你們如何,我尚程全力支持願聽從知府大人的一切安排!”

他這番話說完眾人也都有所決斷,這時不等他們表態秦昊又繼續說道:

“諸位先不急於下決斷,等會兒先在我府裏休息片刻,晚上咱們一起吃個飯,飯後咱們再做決定不遲。

珠丫頭待會兒就勞煩你去廚房指導,用那些粉絲粉皮多做幾樣吃食給諸位大人嚐嚐。”

沈南珠當即點頭應了,眾人便被小廝引著去客房休息。

一行一個知州一個通判一個同知五個縣令,外加三個本地富商代表,眾人三三兩兩一邊走一邊小聲交談著。

林安縣令史長明側頭對身邊祥林縣令陳華年問道:“陳兄,我見你一下午都眉頭緊鎖未發一言,可是家裏有什麼煩心事?”

“不是…老史…其實是…那個…我到現在也沒想明白,這雞怎麼就一屁股坐到地上了…”

陳華年沉默半晌紅著臉疑惑的說道。

眾人聞言紛紛朝他看去,霎時間哄笑聲響起,眾人一個個笑的前仰後合,引路的小廝不明所以也跟著一起嗬嗬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