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家的飯桌上有紅燒肉燉土豆,有小雞蘑菇燉粉條,有魚燉豆腐,有水煮肉片,有薯條薯片和拔絲地瓜還有幹鍋花菜和西紅柿炒蛋,色香味俱全,沈家早已習慣了這樣“樸實無華”的生活。

同一時間一個陰暗潮濕充斥著一股令人作嘔味道的柴房裏,一個臉上劃了一道道醜陋劃痕的女子渾身髒兮兮的正趴在地上吃著什麼。

這人正是沈家曾經的驕傲,沈家大房的長女沈蔓兒。

她的父母被趕走的時候她怕被連累連情都沒敢求,不過她想多了,以她的份量就算求情也是無濟於事,沒人會在乎她的請求,如果她不是還有幾分姿色她也早就被那家趕出去了。

不過即便如此她的富貴生活也沒有維持很久,她的相公另娶了一個平妻,那女人美貌又溫順。

而這正是她噩夢的開始。

那個人畜無害,每天姐姐姐姐叫著她的女人,一點點奪走了她最後一點寵愛,一點點不斷讓她在人前出醜,讓她的相公越來越厭惡她。

最後更是一個謀害子嗣的罪名扣在她身上,讓她徹底被休棄下堂,她被那女人親手劃花了臉關進柴房任她自生自滅。

每天隻給她一點嗖掉的飯菜,可以說支撐她活下來的隻有恨意。

她恨沈南珠,恨沈家三房,恨爺爺奶奶恨她的父母兄妹,恨她的相公更恨那個笑著把她送進地獄的女人。

靠著這些恨意她幾次從鬼門關路過又都活了下來。

餓的受不了的時候她甚至連老鼠和蟲子都不放過。

此刻她正滿眼恨意的啃著一隻吱吱作響的老鼠,那灰突突的老鼠還沒有死透,溫熱的鮮血透過她的指縫流了下來,她衣袖上都是灰褐色發臭的血漬,她口齒間滿是猩紅的液體。

昏暗的柴房,吱吱的鼠叫,披頭散發的女人,咀嚼著血肉的嘴巴,如同鬼魅般的眼神,這畫麵讓人不寒而栗。

柴房的門忽然被打開,日常送飯的侍女打開門見到這樣一副畫麵嚇得直接就昏了過去,甚至連尖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

她手裏的水壺和裝著嗖飯的破碗隨著她的身體跌落在地。

沈蔓兒身體隻微微愣了一瞬,很快她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把門從裏麵關上了。

半刻鍾之後,頭發微亂的侍女低頭走了出去,她鎖好門,一路未停直奔後院的角門出去了。

半個月後一個烏黑的夜晚,一場大火熊熊而起,燒死了那府二十幾口人,隻剩下幾個仆人幸免於難。

那家人無一幸存。

臨安府三皇子的府邸,怒急的成煜一個甩手碎了手中的茶盞,發出一聲清脆的破裂聲,地上跪著的人頭低的愈發低了。

“廢物!怎麼回事幾個月了怎麼一點消息都傳不過來了!當初你是怎麼說的?萬無一失?

幾十個人竟然一點消息都傳不出來,隻怕是讓人連根拔起了都不知道,青墨,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