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幽繼續笑著,看著有些人表情裏的不解和疑惑,看著有些人表情裏的擔憂和難過,然而這些對她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她什麼也不說,就那麼笑看著戴肖楠,接著突然將笑收斂,眼睛寒光一閃,便看到戴肖楠驚恐地把眼睛一睜,跌坐在沙發上。
“叮當”一聲清響,夏清幽將手裏的叉子隨意往矮幾上一扔,冷冷地看了戴肖楠一眼,起身徑直朝包廂外麵走去。
“清幽……”
回身看到跟出來的三個人,夏清幽笑著說,“怎麼了,難道你們也要去洗手間?”看到她們不約而同皺起的眉頭,清幽安慰地拍了拍她們的肩膀,“放心,就憑她那幾句話還打擊不到我。倒是你若溪姐,要不要趁現在重新考慮一下要不要防著我?”
韓若溪笑著說,“還說沒被打擊到,看看她,都說胡話了。”接著又說,“我不管別人怎麼說你怎麼看你,反正我認定你這個朋友,你逃不掉了。”
“這是你自己說的,男朋友不見了可別怪我啊。好了,不跟你們開玩笑了,你們先進去吧,我等一會兒就過來。”
說完,夏清幽徑直朝洗手間方向走去,卻在走過拐角後停下來,略微探出頭往這邊看了下,看到韓若溪她們走進包廂裏後,清幽轉過身把頭靠在牆壁上,閉著眼睛。進出洗手間的客人,都在經過那裏時都眼神古怪地看她一眼。
過了會兒,夏清幽才睜開眼睛,轉身往包廂那邊走去,在經過倒數第三跟個包廂時,清幽被包廂裏傳出來的歌聲吸引了腳步。
“我需要一個屬於自己寬敞的房間/裝滿陽光靜靜感受溫暖/委屈時淚水讓它一顆一顆掉下來/就算是過分也無需收斂我總是獨自打開天窗麵對著藍天看不懂逃避寂寞的表演/今夜我站在記憶模糊的海邊/輕撫水麵是你不變的臉……”
夏清幽側著身體朝微微敞開著的包廂裏看了下,昏暗的燈光下站著一個穿著紫色連衣裙,一手握著麥克風一手端著紅酒的女人。不知道是燈光昏暗的原因,還是歌曲裏的歌詞太過悲傷,她竟似乎在她沉靜的側臉上看到悲傷在靜靜流淌。
一曲過後,旋律又再次響起,她盛著前奏旋律的空擋,仰起頭將高腳杯裏的半杯紅酒一樣而盡,繼續跟唱著曲子唱著,“誰是你一輩子去愛的女人/無論多久從不散去的溫存/誰是你一輩子值得一輩子去愛的女人/醒來身邊望著你的清晨/誰是你值得一輩子去愛的女人/是你說過還是我天真/誰是你值得一輩子去愛的女人,來世今生最想要回的人。”
旋律繼續在包廂裏飄蕩著,她卻沒有再跟著繼續合唱,而是像被掏空的洋娃娃般突然抱著自己蹲了下了去。夏清幽知道這時候的自己是絕對不能多管閑事的,可是,在看到她劇烈顫抖的肩膀,看到她忽然倒下去時,她終究還是忍不住推開門,一步跨過去扶起她。
“你沒事吧?”看到望著自己滿臉淚水的女人,夏清幽竟感覺一絲隱隱的鈍痛從心底最深處劃過,“為了一個不再愛你的男人這樣作踐自己,你覺得值得嗎?就算你為了他流進眼淚他也看不見,看見了也是無動於衷。”
女人握著夏清幽的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旋身搖搖欲墜地看著她,“你是誰啊?你怎麼會知道我被男人拋棄了?”
跟醉酒的人講道理是傻瓜才做的事,特別是醉酒的人是女人時,夏清幽拿下她的胡亂揮舞的雙手,“沒有誰是離了誰就活不下去。他離開你不代表你不好,是他不都珍惜。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這樣對自己,我要讓你活的更好,我會讓他知道,拋棄我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損失。你是聰明的女人,我相信我的話你一定明白,想想那些喜歡你的人,不要再這樣糟蹋自己了,不值得。”
本來她就沒喝醉,被她這麼一說更加清醒過來。看到已經走出包廂的夏清幽,她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夏清幽停下來,微微偏過頭說,“我知不知道你是誰不重要,重要是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誰?”說完,徑直離開。
第二天下午的公開課,因為教授忽然犯了高血壓而被迫取消。淩寒倒是興高采烈,因為這樣夏清幽就沒理由拒絕跟自己去聽夏琳的課了。清幽實在不想給自己惹更多的麻煩,可是想到以後說不定自己真的要靠著個混飯吃,也就答應了。
原本學校將夏琳的課按在在廣播係的大教室裏,但考慮到她的人緣,肯定會有不少別的係的學生,所以在征求夏琳意見後,將教室改在學校第一大禮堂裏。偌大的禮堂早被同學先到的學生占了位置,幾乎各個係的學生都有。夏清幽自然是理解他們來這裏的目的,有些是真的來學習的,但是更多的是來看美女看偶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