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
禁軍校場上。
兩隻足球隊你來我往,踢得十分激,烈。
‘道君皇帝’宋徽宗穿著一身道袍,全神貫注地看著比賽,看到精彩處,還會高聲叫好。
高俅陪在宋徽宗身邊,一副小心侍候的模樣。
不遠處,蔡京和梁師成兩人坐在一起,他們表麵在看球,其實卻在低聲私語,時不時衝皇帝這邊偷看兩眼。
蔡京因自己的準兒媳延慶公主被寧策搶了,而梁師成則是收了朱勔的黑錢,麵臨共同敵人,兩人暫時達成某種默契。
收回目光,蔡京麵色有些疑惑,“高俅這老貨,這幾天倒是積極的很,他不是隻喜歡蹴鞠麼?”
梁師成淡淡一笑,心中卻有些不屑,暗道大家都這樣,誰也別笑話誰。
高俅整出兩隻足球隊,無非是為了博官家一笑,借此邀寵。
就是你蔡京,不也是一直在挖空心思,想要討好官家麼?
想到這裏,梁師成忽然有些感慨,便道:“不得不說,寧策此人,還是有幾分本事的,他搞出的足球,如今風靡汴京街頭巷尾,幾乎無人不談,曹猛主持的足球局,也為官家賺了很多錢。”
“可見這足球,確實是個好東西。”
蔡京嫉恨地看了一眼遠處的球隊,作為一名合格的奸臣,蔡京的原則是,沒占到便宜,就是吃虧!
眼看到手的公主被寧策半路截胡,他心中憤恨可謂是綿綿不絕,更是妒火中燒。
找到機會,就想給寧策下蛆。
想起最近聽到的一則傳聞,蔡京臉上露出陰森的笑容,便招呼梁師成,“走,去看看官家去。”
兩人來到宋徽宗身旁。
宋徽宗依舊全神貫注地看球,高俅在一旁,親自拿著把扇子,如同小廝一般,給官家扇風。
一點也沒有堂堂殿帥的架子。
蔡京嗬嗬笑著,跟梁師成一起,好一番溜須拍馬,把宋徽宗奉承得哈哈大笑。
看到官家心情不錯,蔡京趕緊開口。
“官家,臣有事稟報。”
宋徽宗目不轉睛地看著比賽,頭也不回,隻是嗯了一聲。
蔡京繼續道:“老臣聽聞,寧策這幾日,日日笙歌,每天都是花天酒地,不務正業。”
聽到寧策的名字,宋徽宗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的神情。
該如何對待寧策,宋徽宗現在也沒想好。
他收回望向球場的視線,側頭看了蔡京一眼,想了想,便道:“朕免去了他的開封府少尹一職,他現在沒什麼差事,在家裏玩耍,也不算什麼吧?”
“不算什麼?”
蔡京聞言,頓時便有些激動。
心想難道這是小事麼?
他可是公主將來的夫婿啊?
急忙繼續道:“可是老臣聽聞,此人每天都在府中,酒池肉林,每天都派人購買大量酒肉,他又命那些美貌歌姬,天天唱歌跳舞給他看,十分的荒淫。”
宋徽宗聞言,不禁有些生氣。
但轉念一想,不知為何,他心中突然又有些輕鬆起來。
好像某個心結,突然被人打開一般。
想起寧策的駙馬身份,宋徽宗不禁罵了一句,“小子果真荒唐!”
蔡京見說動了宋徽宗,頓時大喜,趕緊火上澆油,“老臣聽聞,他還有個美貌的道姑,時刻跟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宋徽宗的臉,頓時便陰沉下來。
“此事可是為真?”
高俅在一旁,想了想,便上前道,“此事,臣也有所耳聞。”
宋徽宗臉當即就黑了。
他想了想,重重一拍案幾,“此人好生大膽無禮!朕,定然饒他不得!”
眼看官家發火,梁師成急忙上前,諂笑道:“官家且息雷霆之怒,莫要讓這小子,壞了官家心情。”
蔡京眼看陰謀得逞,心中也是暗喜。
對於高俅會幫忙,他一點不意外。
高衙內因林娘子,跟寧策有仇。
高廉因爭奪鄆州知州一職,也跟寧策有過節。
新仇舊恨疊加起來,高俅不恨寧策,才怪。
蔡京眼珠一轉,計上心來,當即又開口道:“今日比賽,甚是緊張精彩,老臣偶有所得,願作畫一幅,博官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