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寧策的話,楊戩臉色鐵青,眼神不甘,但一時,卻又是說不出什麼話來。
畢竟死者鞋底幹幹淨淨這個破綻,實在太大,讓他也無法為蔣元開脫。
寧策當即上前,不客氣地將蔣元推到一旁,隨即,便坐在了大堂之上!
隻見他啪的一聲,一拍驚堂木!
“武大郎明明早已死去,王婆,西門慶兩人卻捏造事實,誣陷良家婦女,即使不是凶手,也一定與凶手有關係,來人,把這兩人,給本官拿下!”
聽了寧策的命令,差人們匆忙上前,一腳一個,將王婆,西門慶踹倒在地!
望著跪在堂下的兩人,寧策冷哼一聲,“事到如今,你二人還有什麼話說?”
王婆待要再胡攪蠻纏一番,奈何她牙被打掉,張開嘴,嗚啊嗚啊的說了幾句話,卻是含糊不清,誰也沒聽懂。
寧策冷然說道:“你二人栽贓陷害潘氏,想必真正的凶手是誰,你們也清楚的緊,若是從實招來,或許本官還能賜你們一個全屍。”
西門慶麵露驚恐之色,卻是閉口不語。
寧策見狀,頓時大怒,當即一拍驚堂木!
“來人,大刑侍候!”
如狼似虎的差人們,當即持著刑具上前,嚇得王婆和西門慶兩人,心驚膽戰。
西門慶急忙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楊戩。
蔣元見狀,當即也是急忙站起身來。
他望向寧策,語氣冰冷。
“剛才寧大人還說下官屈打成招,那大人您現在,就不是屈打成招了麼?”
楊戩聞言,急忙點頭,尖聲說道:“寧策,有咱家在此,定不能讓你貪贓枉法,陷害忠良!屈打成招之事,萬萬不可!”
寧策見狀,摸了摸下巴,不由得心中,也有些焦慮。
心想此刻正應該快刀斬亂麻,迅速將此案真相,逼問出來。
否則這邊耽擱的久了,那邊殺害武大郎的凶手,聞風而逃,毀滅蹤跡,可就大大不妙。
寧策感覺,對付武大這種人,西門慶不太可能親自下手,勒死武大的人,多半是蔣家或是西門慶手下的家丁。
隻是今日楊戩這死太監也在此地,有他阻撓,又有蔣元反對,寧策想要對西門慶和王婆動刑,還真是有些麻煩。
寧策略一沉吟,斜了蔣元和楊戩一眼,便取來案幾上的卷宗,開始翻閱起來。
心想這些人狗急跳牆,企圖對付自己,然而事急之下,匆匆行動,恐怕留下的破綻,也不會少。
寧策一目十行,很快便看完了上麵的內容。
隨即他望著下麵武大郎冰冷的屍體,心中不由得也有些感慨。
心想此人忠厚老實,勤勤懇懇,賣了一輩子炊餅,養家糊口,沒想到臨死之前,陪在他身邊的,卻也是這套炊餅攤子,令人唏噓。
正沉吟間,寧策心中突然便有所明悟,頓時眼前一亮。
他急忙將卷宗扔在一旁,沉聲下令。
“將死者的炊餅攤子取來!”
很快,一名衙役便挑著擔子,將炊餅攤子挑了來。
寧策當即上前,仔細查看起來。
卻見那兩個竹筐上,皆是貼著官府的封條,看日期,正是昨晚。
寧策在這邊仔細查看,那邊蔣元頓時便有些心急,當即偷偷地瞥了西門慶一眼。
西門慶卻是對他微微點頭,示意無事。
蔣元這才放下心來。
寧策圍著炊餅擔子轉了兩圈,想了想,便問武鬆。
“令兄每日做的炊餅,是有數的吧?”
武鬆強忍悲痛,點了點頭,“正是,家兄一貫仔細,每天都會提前算好,大概能賣多少炊餅,一般他每天售賣的炊餅,都是有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