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京殷切的目光注視下,完顏希尹緩緩開口。
“西夏國王李乾順,已派遣國使,向我大金稱臣投降,永為大金藩屬,所以談判之前,請貴國停止對西夏國的攻擊行動。”
蔡京等人聞言,頓時一怔。
誰也沒想到事到如今。
金國使臣又搞這麼一出。
蔡京強笑道:“實不相瞞,西夏與我國仇怨極深,此事官家恐不會答應。”
完顏希尹彈了彈衣角,隨即端起茶盞。
“既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老太師,請吧。”
眼看對方端茶送客,蔡京隻得無奈地起身,想了想,便又問道。
“此事難道毫無通融空間可講麼?
若是銀錢和女人方麵的事情。
貴使盡管開口。
一切好說。”
完顏希尹奸笑著搖了搖頭。
“此乃我朝皇帝陛下的意思,本官身為臣子,並不敢忤逆王命。”
眼看對方態度堅決,蔡京隻得說道:“既如此,還請貴使給老夫幾日時間,容老夫斟酌考慮。”
完顏希尹微微頷首。
“可以,三天,最多三天,如果得不到滿意的答複,本官也隻能打道回府,向我國皇帝稟報此次出使的情況。”
蔡京皺了皺眉,隨即轉身匆匆離去。
片刻之後,蔡京帶著白時中,吳敏等人,來到宮中。
眼看蔡京再度前來,正在畫畫的宋徽宗,頓時便有些不滿。
蔡京大氣也不敢吭,隻是恭恭敬敬地站在旁邊。
宋徽宗慢條斯理地畫完畫,放下畫筆,又洗了手,方才緩緩坐在龍椅上,望向蔡京,臉色不悅。
“怎麼了?又有什麼事?”
蔡京諂笑道:“老臣原本不敢輕易前來,打擾官家,隻是此事非同小可,”
宋徽宗頓時便發起火來。
“這事是非同小可,那事也是非同小可!
哪來這麼多國家大事?!
若是每件事都是朕去做。
那還要你們這些臣子們做什麼?!”
官家震怒。
眾人噤若寒蟬。
誰也不敢說話。
片刻之後,宋徽宗氣消了點,這才略帶不滿地,再度開口。
“說罷,什麼事。”
蔡京就把金國使臣的要求,跟宋徽宗說了一遍。
宋徽宗聽了,頓時皺眉不語。
心想西夏現在被大宋打得連戰連敗,正是一舉攻滅的好時機,金國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提出如此要求,拉偏架。
當真是有些居心叵測。
否則既然是盟國。
西夏打大宋的時候。
怎麼不見金兵去製止西夏?
白時中說道:“這些西夏人,十分奸猾,打不過朝廷大軍,便去投降金人,果然都是一群野人,毫無節操!”
宋徽宗微微頷首,深以為然。
“這些番邦野人,一貫如此。
當初大遼強盛時,他們投靠大遼。
金國強盛,他們又投降金國。
隻是盯著我們大宋打。
屢屢入寇,劫掠我大宋百姓。
著實可恨。”
吳敏稟道:“官家有所不知,其實西夏人的國策,一向如此。”
宋徽宗哦了一聲,微微挑眉,臉上有些動容。
“少宰為何如此說?”
吳敏沒有留意到蔡京臉上的嫉恨之情,隻是侃侃而談。
“西夏的國策,一直是屈服強者,欺淩弱者,因我大宋沒有戰馬,所以西夏人仗著戰馬之利,多次興兵入寇,殺進我朝疆域,燒殺劫掠。
而遼國人多勢眾,也多有戰馬,是以西夏人不敢得罪,而以上國視之,對其百般討好。
而遼國,金國接連扶持西夏,也是包藏禍心,意圖利用西夏,來牽製我大宋,耗費我朝國力,限製我朝發展。”
宋徽宗聽了,連連點頭。
“卿家所言極是,正是這麼個道理,隻是……
對金人的要求,卿家可有何良策?”
吳敏聞言,頓時一怔。
遲疑片刻後,他方才搖頭,神情略有窘迫。
“這個……臣也沒什麼太好辦法。”
宋徽宗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