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麗似乎沒想到還有不知道規則的人敢出來亂跑,或許這就是他人口中的實力強便有恃無恐吧?對於眼前這個不相熟的雇傭兵,她果斷決定先打好關係,以後還能有個人幫襯。

“昨天夜鶯小姐給的規則書裏介紹過我們每一個人都擁有一項逃生技能,以及可用的天賦點,我們要合理運用這些技能來取得比賽勝利。”

說罷,艾米麗頓了頓,露出明媚的笑。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莊園主跟我們說明過,這幾天的測試是用來讓我們適應的,下周開始才是真正的遊戲。”

或許這就是不好好看規則書的處境吧。薩貝達摸了摸鼻尖,倒是認真的聽完了艾米麗的解釋。現在這個處境不適合嶄露鋒芒,容易置自己於危險區域。

“好,謝謝。”

簡單道了謝,薩貝達端著隔夜的蛋糕轉身離開了。路過走廊與各個客房時他不著痕跡的睨了一眼出口的位置,默默在心中比劃著整個古宅的區域分布圖,對這個地方的布局已經有了初步判斷。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坐在床沿吃起了蛋糕上冰涼的奶油、蛋糕胚。

薩貝達赴約來到莊園時,就隻帶著從廓爾喀開始便一直跟隨自己征戰沙場的尼泊爾軍刀和護臂。他本就已經孑然一身,本還有把步槍陪著自己,後來離開時防止這把步槍可能會引發的麻煩,就還是把它留在了桌上。

想到那把步槍時,薩貝達隻覺得自己的頭開始犯疼了。

他不由自主的盯著自己手中的蛋糕出神,遂抿唇拋開多餘的想法,繼續機械性的咀嚼嘴中的食物、吞咽。

…………

直到悠揚的輕音樂響起,求生者們聚集到匹配大廳中,薩貝達也是。周圍滿是不熟悉的陌生人,有的成群結隊窸窸窣窣的開始交談,有的避開人群獨自待在邊緣抱臂。

隨著時間推移,每個求生者的腳底浮現出一個光圈,他們在驚愕的過程裏被四個四個的傳送到各自的對局中。薩貝達當然也有些怔愣,畢竟這已經不是科學能夠衡量的技術了。

但薩貝達很快接受了這個充滿謎團的、詭秘莊園的設定,既來之則安之。他垂首看向自己腳底的光圈,很快——他也被傳送到了一個房間裏。

進入匹配大廳後的年輕雇傭兵不免打著哈欠雙手抱臂假寐,指腹摩挲著手臂上老舊的褐色護腕,麵部被兜帽的陰影遮掩,無形中形成的低氣場讓身旁戴著草帽的女生嘀咕著搓了搓手臂。

“艾米麗,你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艾瑪·伍茲算是在這莊園裏最早一批到來的,興許是因為自來熟,她對這些新麵孔總會抱有強烈的好奇心。不過她還是選擇先對最有好感的老熟人打招呼,然後才是把目光轉到了其他人身上。

幽綠瞳孔微微轉動,艾瑪打量著不遠處的雇傭兵,除了看見露出的褐色發絲外什麼也沒看清。但她發現這位求生者不僅沒有第一次加入遊戲的緊張,甚至好像還開始……睡覺了?

想到這,這位園丁起了興致。她露出一抹笑靨,臉上的雀斑為她增添幾分俏皮。她在記憶中快速搜索著關於這位同伴的記憶,心下了然。

“那個……溜屠夫可以交給你嗎,薩貝達先生。”

艾瑪試探性的詢問,得到對方似乎是點頭的回應時高興得再次揚起笑容,她今天應該可以和艾米麗好好修機了。

但事實上,艾瑪壓根不知道其實薩貝達都不清楚對局裏有屠夫這一回事。

屠夫?

嘴裏嘀咕著這兩個字,薩貝達瞥眸看向餐桌正前方的紅色帷幕,隱隱約約可以看清似乎確實有個活物正坐在後麵。眼神銳利的薩貝達瞥見了某處泛著寒芒的武器。

心中默默回想起規則書裏寫著的內容,好像確實是有這種東西,但也沒太在意,或許能給他曾經日複一日無聊的生活帶來些許刺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