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草趕忙道歉:“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一定注意。”

見母親陳氏和老爹悄悄的秀恩愛,李小草悄聲問道:“喂,你來我家有什麼目的,直接說!”

古人言,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身處階級分明的封建地主社會,李小草才不會相信財主家的兒子會閑著沒事跑來找自己玩。

她雖然不太了解人性,但她知道階級地位的秉性。

能和朱家有牽扯的,也隻有她自己。

朱煜猶豫下,決定還是實話實說。

因為他看到,那把原木粗製“強弓”,李平山兩隻手才能勉強抱起來。

回想剛才李小草輕鬆自如的彈唱高歌,他“複仇”的決心就像夏日陽光下的冰塊,消失的一幹二淨。

幹咳一聲,朱煜道:“李姐姐,我生性膽子比較小,聽家父說起姐姐是有名的‘才女’,小弟這才來叨擾姐姐,想請你幫我提高膽量。”

一句話,八分真二分假,理由充分有力。至於挨揍的事,朱煜決定讓它隨風而去。

李小草有些懷疑:“真的?”

朱煜舉手起誓:“真的!比珍珠還真!”

陳氏不知道偷聽了多久,這時走過來勸道(威脅):

“小草,這件事你必須幫!我告訴你,小朱公子的這個小毛病,和你脫不了幹係,你可不能撒手不管!”

說完,臉色一變,朝朱煜笑道:“小朱公子你放心,這個死丫頭敢不幫,我打折她的腿!”

朱煜趕緊起身施禮道謝,陳氏這才滿意的離去,繼續欣賞彈好餓舊棉絮。

李小草朝陳氏的背影吐吐舌頭,“囉囉囉~~”!

“李姐姐,你看這件事...”

朱煜心中有些忐忑,他有些後悔聽信他老爹的讒言了。

李小草眼珠一轉,伸手在朱煜的肩頭拍了拍。

垂手而立的長隨眼神立刻變得如同一把出鞘的長刀,死死的盯著少爺肩頭上那一隻黑黑的小手。

但凡小手的主人對少爺有危險的舉動,他袖裏的軟劍一定在少爺受傷的前一秒抹過那人的咽喉。

有力量,不等於有足夠的反應時間。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所幸李小草隻是輕輕一拍就放下手,眼露狡捷,道:“你的意思是,隻要能練膽,做什麼都行?”

朱煜一咬牙,艱難的道:“對!隻要不致死致殘,都行!”

讀書人就是反應快,瞬間將自己的後路鋪好。

“啪!”

李小草打了個響指:“就這麼說定了,今天時間不夠,明天再說吧。”

朱煜:“好,一言為定!”

事情談妥,接下來又到李小草的表演時間。

先和母親陳氏用紗線將棉絮彈好的一麵勒上網格,然後翻麵,接著又拿起棉花弓子繼續彈。

“彈棉花呀彈棉花......”

直到太陽隱沒在老牛山後,這一床棉絮才勉強彈好。

之所以沒完全彈好,是因為自己第一次彈,無論是哪方麵都有欠缺,彈得不夠仔細。還有就是弓弦隻做了一根,沒有分粗細兩股弓弦,彈得棉花絮不夠鬆軟。

棉絮彈好,本來還得用磨盤壓實抹平,但菜板上都是油和刀印,根本不能用,隻能等找到好材料再說!

陳氏和李父心裏激動的很,要不是因為天黑看不清楚,陳氏都想連夜做棉被。

“當家的,咱家有了這個手藝,以後的日子就有奔頭了!”

陳氏摸著棉絮,高興的掉下眼淚。

李父也連連點頭:“小草啊,明天咱爺倆上山,找幾個合適的木材做棉花弓子。”

“等我和你哥將這門手藝練熟,就能出去掙錢了!”

“等你出嫁的時候,爹多多的給你封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