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騎著馬在前麵引路,王二則單手按刀,不斷掃視每個可能出現危險的胡同口。

燈籠的燈光有些昏暗,李小草也看不清朱煜現在的表情,隻是從公侯街出來之後,她就沒聽見這小子說過什麼話。

“嘿,小煜子,咱們這是去哪啊?”

看著前麵的引路騎士手裏的燈籠,再瞅瞅這沒有路燈,黑乎乎的的街道,李小草有一種走在黃泉路上的感覺。

朱煜沒回答,而是詢問身邊的王二。

“回少爺少夫人的話,咱們這是去王記酒樓!隻是這座酒樓在城東,距離公侯街有點遠,還請二位主子稍待。”

李小草現在聽見“少夫人”這三個字就感覺牙磣,自己二十多的心理年紀,給朱煜當小媽都夠資格了,現在竟然成了他媳婦,這就有些老牛.....老梗草塞小牛牙的錯覺。

“嘶~~”

李小草打了個冷顫,縮了縮脖子:“那個.....咳咳,二哥和三哥呀,你們能不能不喊我少夫人?咱還是像以前一樣稱呼,好不好?”

“是,少夫人!”朱三的大嗓門傳來。

尼瑪,耳朵還真好使!

李小草翻了個白眼,用手捅捅一言不發的朱煜:“小煜子,你倒是說說他們呐!”

朱煜不為所動,扭過頭來,幽幽的說:“剛才,你叫我什麼?”

李小草不解:“小煜子啊,咋了,有問題嗎?”

“不是剛剛,是在公侯街上,你對嬋娟說的話,我可都聽見了,你別不承認!”

“公侯街,嬋娟?”李小草回憶了一下,吃驚的道,“你說是煜.....”

“對!你稱呼我——煜郎!”

李小草瞬間炸毛:“哎呀呀,你快別說了,我要吐!趕緊的,給我找一把笤帚。”

“幹嘛?”

“容我先掃掃身上的雞皮疙瘩!”

朱煜:......

完了完了,自己這回真的有嘴說不清了。剛才圖一時痛快,雖然罵了那幫人,但自己嘴禿嚕,說錯了話,讓朱煜這個小子抓住了自己的把柄。

“行了行了,你愛說啥說啥吧,反正我沒這這樣稱呼過你!”

“你有,我明......”

“你再強嘴,信不信我揍你!嗯?”

王二一夾馬腹,催馬追上朱三,將不大的空間留給兩位主子。

唉~~

話說,當年老爺跟夫人也同樣如此。

白天,老爺膽敢和夫人強嘴,夫人就會當著他們的麵收拾老爺一頓。

到了晚上,正好反過來,夫人被老爺收拾。

憶往昔,歲月依舊呀~~

......

眾人來到一座大院子的大門,門口有數名手持燈籠的漢子在翹首以待,見到和李小草並騎而來的朱煜,這些人趕緊跪迎。

“老奴恭迎少爺,少夫人。”一道略微有些蒼老的聲音響起。

朱煜從馬上跳下,小跑過去一把扶起跪在最前麵,頭發有些花白的老者。

“福伯,快快請起,您老這是要折煞我呀。”

李小草也下了雜毛馬,她聽的出來,朱煜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和這位叫福伯的老者,應該很有感情。

叫福伯的老者順著朱煜手臂的力道,有些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臉上的笑容很是慈祥:“少爺,老奴我跪您和少夫人是天經地義之事,是我的本分。”

說著,上下仔細打量著朱煜,欣慰的點點頭:“一別兩年未見,少爺長高了,身子骨看著也壯實了不少!好,好啊,老奴我高興,高興的很!哈哈哈~~”

朱煜抱住老者福伯,已經泣不成聲。

王二湊到李小草跟前,小聲道:“少夫人,福伯是府上的老人了。當年夫人仙逝後,是福伯寸步不離,日夜開導,才把少爺從悲傷中拯救出來,所以少爺和福伯不是普通的主仆關係。”

李小草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但心裏又對王二的評價高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