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呀,就是鹹吃蘿卜淡操心,一個黃毛丫頭而已,她能請的動誰?”

賈大人摸著自己的胡須,笑著搖搖頭:“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弄出來煤球爐子和那個什麼糖,僥幸得到陛下的青睞,除了這些,她還有什麼?

之前看好她的那些勳貴們,不也是裝聾裝瞎嗎?就是她未來的婆家定國侯府,這次派人保護她了嗎?

將死之人而已,你們不必多心。”

“可是,中午的時候,咱們的眼線說,這個小娘皮可是身穿魚鱗甲,手拿巨大的鐵棒子子,凶的皮爆,屬下擔心那些老鼠弄不過她。”趙鼎天有些遲疑的道。

“那又怎樣呢?老鼠隻是小小的警告而已,要不是擔心陛下起殺心,本官今晚就安排陰兵借糧,順路也把她的小命一塊借走。”

賈大人夾起一塊豆腐放進嘴裏,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神態優雅。

另一名司庫起身給賈大人斟滿美酒,滿臉諂媚:“大人說的是,咱們這邊有萬全的準備,不僅有吃人鼠和陰兵,咱們那邊的庫房裏,不是還有八牛弩嗎?小娘皮要還不識抬舉,咱們就是給她......”

“閉嘴!”

沒等這名司庫說完,賈大人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杯中酒灑了一桌子。

“蠢貨,你是不是活膩了?八牛弩的事情都敢說?要是傳到陛下耳朵裏,咱們可是都要被誅九族的!”

倒酒的司庫也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渾身一激靈,端著酒壺訥訥不敢言語。

其他幾名太平倉的官員也都對這個同僚投來憤怒的眼神,特麼的,滿桌的山珍美味都堵不上你的嘴,什麼話都敢往外說,真要是出了大事,大家都得跟著倒黴。

八牛弩是什麼?那是軍中利器,兩匹馬才能拉得動的巨大床弩,一支箭八尺長,小孩手臂粗,一箭能射穿三匹衝鋒的戰馬,是夏朝對付荒族的殺手鐧。

威力巨大的武器自然管控很嚴,除了每架都有編號和專人看守外,隻有西北邊軍有少量裝備,其他地方沒有戰事時根本見不到這樣的大殺器。

而且在京都範圍內私藏這種大殺器,皇帝的安危還有保障嗎?你這不是有意刺王殺駕,憋著造反嗎?

角落裏胡吃海塞的狗三,此時心裏懊惱極了,恨不能抽自己幾個耳光,自己是豬油蒙了心才回來找存在感。

現在聽到了不該聽的秘密,自己哪能還有活命的機會,如果能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一定會戒掉嗜酒的毛病,老老實實的蹲在茶館喝茶。

賈大人此時也反應過來,眼底閃著寒光,死死盯著往嘴裏灌酒的狗三:“狗三,念你跟著本官這麼多年的份上,有什麼未了的心願說出來吧,別走的時候心裏有怨氣。”

狗三大口大口的喝完酒壇裏的酒,渾身篩糠似的哆嗦:“大人,您饒了小人這一次,您要是不放心,你把我舌頭割了成嗎?”

賈大人微笑著搖搖頭:“狗三,我的脾氣你都知道,別浪費時間了,趕緊說遺言吧。”

拍了拍手,旁邊突然打開了一道暗門,兩名身著一身黑衣的健壯男子持刀走出來,將癱倒在地的狗三強行拖著往暗門走。

“大人,我狗三認了,但您一定照顧好我的家小,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賈大人端酒杯的手微微一頓,看著像死狗樣被拖著走的狗三,微笑著點點頭,這才喝掉杯中酒。

狗三見到賈大人答應,他這才停止了無用的掙紮,任由黑衣人將自己拖進暗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