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升,隨著一股寒流掠過大地,一層白霧出現在村莊,田地間。

夜色之下,李小草和吳舌帶著五十位大內禁衛,埋伏在銅鎖關進賽州的必經之路上。

道路兩邊的麥地裏,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陷馬坑,在幾寸長的麥苗掩飾下,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來。

李小草趴在路邊幹涸的引水溝裏,手邊放著狼牙棒和兩捆鐵箭,那把五石強弓握在手裏,不停的打著哈欠。

吳舌罕見的套上了皮甲,他手邊一杆長槍,槍頭寒光如水。

大內禁衛們一半持長刀大盾,一半手裏拎著絆馬索,手邊放著長槍,而且每人腰間還配有一把弩弓。

和血龍衛使用的連弩不同,禁衛們的弓弩是單發,而且威力有限,準頭不足,隻能在敵人抵近時發射!

在李小草斜上方兩裏地處,烏弓領著三十多個身手比較好的老牛鎮鄉勇,隱蔽在麥地裏,他們的任務是阻斷荒族人的退路。

隻是,荒族人很少有戰時逃跑的孬種,李小草這一手布置,隻能算是強行給自己人塞功勞。

“丫頭,你要是困的厲害就先睡會兒,有老夫盯著,出不了亂子。”

吳舌斜躺在地上,用一隻耳朵緊貼地麵,見李小草哈欠連天,忍不住小聲勸慰。

其他禁衛們憋笑,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上陣殺敵前,還困的要死的主帥。要是換成其他人,現在恐怕恨不能變成夜貓子,雙眼瞪的滴溜圓。

李小草又打了個哈欠,輕輕的擺了擺手:“我就不睡了,我睡覺時小毛病太多,磨牙還好點,真要是一個響屁打草驚蛇,把荒族人驚跑,那就得不償失了。”

怪力的後遺症就是如此奇葩,母親陳氏和花兒沒少借此嘲笑自己,但相比怪力帶來的好處,這點後遺症在李小草眼中就是毛毛雨。

吳舌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這個丫頭誠實不做作,持強不淩弱,是個繼承他武藝的好苗子。他已經下定決心,等這件事結束後,定會認真教授小草和二牛武技。

抬頭看看天空,一彎隱隱約約月牙已經掛在黑漆漆的天空正中,很明顯,現在差不多子時四刻左右,也就是現代淩晨十二點左右。

“來了,準備!”

薄霧籠罩中,貼地聆聽的吳舌臉色一凝,又仔細聽了聽,抬頭發出警報:“這些人沒有全部騎馬,身後還拉著馬車,放下絆馬索,舉槍迎敵!”

隨著命令小聲往下傳遞,禁衛們放下絆馬索,握緊長槍等待出擊的命令。

“丫頭,等會兒就看你的了!”

叮囑李小草一句,吳舌起身施展輕身身法,兩三下就跑到前方五丈左右的位置,躺下裝死屍。

就在吳舌躺下沒一炷香後,一個由馬匹和馬車組成的車隊撕開薄霧,走進李小草的視野。

“呼延大人,前方有情況!”

隨著車隊逐漸走近,前麵騎馬的發現了躺在路邊的吳舌,隻是這個聲音,李小草聽著很耳熟。

“腸,不必丹心,在夏潮嗨妹任氏握卒任的隊瘦!”

另一個聲音很陌生,像是剛學人話的老外發音,語調生硬的很。

隨後,這個聲音的主人說了幾句李小草聽不懂的話,然後一個人騎馬越眾而出,來到吳舌身邊。

隱約之間,李小草也不知道這個人對吳舌做了什麼,但沒過一會兒,這個人便回到隊伍,和領頭的嘰哩哇啦的說了幾句,然後車隊繼續前進。

顯然,裝死的吳舌騙過了那個人。

就在車隊越過吳舌,即將走進李小草的埋伏圈時,那個李小草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對,呼延大人小心,有埋伏!”

那人邊說邊從馬背上狼狽滾下,慌慌張張的跑去後麵的車隊。

“臥槽,是張廉昌這個狗日的!”

李小草終於想起這個聲音主人是誰,恨得咬牙切齒,張弓搭箭就要射死這個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