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動手!”

裝死的吳舌也知道自己被熟人認出,猛地睜眼從地上竄起,手裏不知何時多了幾把雪亮的飛刀,抬手就朝眼前騎士身上丟去。

同時,他接連幾個鷂子翻身,翻到另一邊的麥田裏,成功躲過十幾隻射來的弩箭。

“屮!”

李小草一聲怒罵,起身彎弓如滿月,瞄準張廉昌就鬆開了右手,一支扁頭鐵箭發出如同死神奸笑聲,朝張廉昌的後背撲去。

同時,她身邊的禁衛們一聲喊,起身結陣,盾手在前槍手在後,成密集陣型朝車隊逼近。

呼延碩本是荒族貴族,曾經身居千長,統兵千騎,隻是因為去年單於大位爭奪時站錯了隊,就被發配到東北貿易集市任館長。

前些日子,有個叫張廉昌的夏朝人帶著一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和自己談一筆生意,讓自己假扮進關貿易的荒族商人,趁機在賽州燒殺劫掠一番,而且事後還給一萬兩銀子。

這樣的好事,呼延碩原本是不信的,直到對方掏出一張蓋有夏朝王爺印章的信件,他心中的疑慮暫時消退。

權利相爭的手段而已,他剛經曆過這種事,熟悉的很。

給家人寫了一封信後,他將銀子分給跟隨自己來到東北邊境的親隨,這才帶著喜笑顏開的親隨,大搖大擺的走進夏朝的地域。

大戰前,將死亡的恐懼發泄出來,是荒族人的傳統。萬幸是,自己不用因為強行奸汙民女而暴露行蹤,這裏的夏朝女子隻要給她們足夠銀錢,就能讓他們為所欲為,這讓呼延碩開了眼界。

他發誓,等自己在賽州完成任務後,撤回銅鎖關外時,他一定將這些夏朝女子帶走,和自己的親人分享。

但是,這個美麗的夢,被一支尖嘯的鐵箭無情的擊碎。

就在張廉昌發出警告時,從小在戰場廝殺的呼延碩心中警鈴大作,他想也不想,使出一招腹內乾坤,整個身子猛然下墜,躲在馬腹下麵。

吳舌丟出的飛刀沒有擊中他,而是擦著他的盔甲,插入旁邊親隨的脖子、胸腹之中,隨後自己訓練有素的其他親隨激發弩矢反擊,讓他從困境中解脫。

怎料他剛從馬腹下鑽出,還沒騎上駿馬反擊,一道黑色閃電劃破他的視線,隨後他感覺肩膀猛地一陣冰涼,緊接著耳邊響起尖嘯聲,他的肩膀變得木木的,而且感覺有液體從肩膀出流出。

還沒等他想明白發生什麼事兒,一陣劇烈的疼痛傳遍全身,他眼前猛然一黑,差點從馬背上摔下去,這才意識到自己受了傷。

強忍疼痛,他重新在馬背上坐穩,隻是左手已經無力拿起掛在馬鞍上的強弓。將皮甲衣領咬在嘴裏,呼延碩右手抽出彎刀,嘶吼著朝前方軍陣衝去。

荒族人,寧死不降!

“吱~~~”

又是一聲刺耳的尖嘯聲過後,呼延碩舉刀右手先涼後麻,隨後又是熟悉的劇烈疼痛,手裏的彎刀再也握不住,掉在地上,被馬蹄踏成兩截。

“草特麼的,又特釀的射歪了!”

大路邊上,李小草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眼見張廉昌的背影消失不見,她狠狠的一腳踢在隆起的土塊上。

剛才,就是因為這個高出地麵五六厘米的土塊絆了她一腳,這才讓她信心十足的一箭射出了竄天猴的感覺,斜著飛向昏昏沉沉的天空。

說來也算張廉昌這個癟犢子命硬,第一箭先是被一個從馬肚子裏鑽出的倒黴蛋擋了一下,隨後又被吳舌用飛刀插死的死屍砸中,射進了地麵。

第二箭更是運氣,就連土地也在幫他,讓他躲過了必死一箭。

“不管了,老娘砸死你們!”

看著前方揮刀衝來的騎士,李小草隨手扔掉強弓,抄起狼牙棒迎著還沒跑起來戰馬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