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廳的女眷們坐不住了,紛紛來到門邊,想看看是誰有這麼大膽子,當眾教訓公侯爺。
“各位伯伯,陛下的這座江山,其實是咱們的祖宗和老皇爺一塊打下來的。
當年祖宗們為什麼拋頭顱灑熱血也要為老皇爺打下這偌大的江山,還不是因為‘忠誠’二字嘛!
怎麼著,這才過了幾年好日子,就把咱們勳貴立足的根本給丟啦?”
齊國公脾氣有些大,這些年都是他罵別人,今天被李小草訓孫子一樣的罵,他有些接受不了。
“丫頭,不是伯伯們忘本,隻是這些年咱們過得實在是太苦!我們擔心真住進了官署,日子比現在還煎熬!”
“馮伯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家做的是鹽、鐵行業吧?
這些年你給荒族和吐蕃運送了多少石鹽,多少斤鐵,又換來多少動物毛皮和筋?
現在我手裏就有賬本,要不現在當場讓煜郎給你算算?”
齊國公瞬間傻眼,臉色漲得的通紅,指著李小草哆嗦道:“你....老夫....”
李小草打掉他指著自己的手,一臉不屑的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的賬本從哪來?”
齊國公猛點頭。
“當然是陛下給我的!”李小草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伯伯,實話告訴您,您慶幸是陛下給我的賬本吧,要是我自己去您府上取,那就不是隻取賬本了。
不信的話,您晚上可以在十字路口燒點紙,問問王文和段德!
他們對我的手段熟悉的很!”
李小草的這番話帶著濃濃的殺氣,這幾個公爺和侯爺雖然是勳貴,但多年不上戰場的他們,早就在酒池肉林中磨沒武將的膽氣。
衛國公沉吟了一會,大著膽子道:“丫頭,按你這麼說,陛下是知道我等的所作所為嘍?”
李小草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抹著嘴角道:“陛下知道多少,我不知道。但陛下告訴我的那些事,足夠砍你們十次!”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心中駭然不已,原來,自己這些年自覺天衣無縫的買賣,居然都漏成了篩子,陛下已經掌握的一清二楚。
陛下能隱忍這麼多年不動手收拾他們,可見陛下是多麼的仁慈。
朱瑱棠心中還算平靜,他是掌控水路的,有油水的也就是漕運,以前被八王爺霸占,他插不上手,現在想插手已經沒多少油水!
相比他們三人,他是最窮的,但也是最幹淨的。
“侄媳婦,你說陛下把我們的老底都給你說了,這是為啥?”
李小草聞言輕笑一聲,伸手在朱煜肩頭摸了兩把:“因為陛下在乎我的身份!
我是煜郎的未婚妻,也是勳貴中定國侯府的未過門的媳婦,更是曾經的左武衛統領。
有我在,左武衛才是真正的左武衛。
陛下要對付你們,勢必會引起你們的不滿,就比如現在。
你們是不是也想利用我的身份,給陛下施壓?
你們兩方暗中使勁,我在中間坐蠟,你們不在乎我的感受,但是陛下在乎啊!
陛下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就是在你們執迷不悟還要和陛下對著幹時,讓我不要插手,陛下會用雷霆掃穴之力,將你們徹底打掉!”
眾人聞言,全都沉默不語,這個突兀的消息,把他們打的有些措手不及。
原本,他們還真想將李小草拉入自己這一方,利用李小草的影響力,逼迫皇帝鬆一鬆套在他們身上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