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就喝茶吧,竟然又扯出這麼多深奧的道理。
單嬤嬤笑言:“老奴記得,當初我們還在故裏時,娘娘您最愛跑去雲海寺聽方丈大師講解禪道,每次回來都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
秋言月臉一紅:“嬤嬤又在打趣我了。”
這主仆二人一來二去,似在打啞謎,不過長樂卻聽懂了,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點笑意,脆生生道:“娘親原來果真是個貪喝鬼!”她也是知曉一些秋言月過往的。秋言月極愛茶道,可是當初她們在故裏的生活並不算富裕,好茶自是沒有,好在她偶然的機會和雲海寺的化覺大師結了緣。
化覺大師在故裏也是極有名氣的,出家人四大皆空,所求不多,可正巧,凡塵之物,化覺大師也鍾愛於茶,所以當地許多有錢人家每年都總愛給化覺送上些,因此好茶自是從未斷絕的,秋言月同化覺大師結了緣,自然不會放棄品好茶的機會,所以常常以聽禪為由去蹭茶喝。
秋言月雖然並未一直養在丞相府,可也是學的尊貴小姐的禮儀,這事兒怕是她做過最惹人臉紅的事兒,她摸了摸微紅的臉,卻是笑道:“佛家有雲:‘樹葉間容納宇宙,花瓣裏別有洞天,果然是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處處皆是佛,一切眾生人人皆是佛。既然如此,茶裏自也是有世界有禪道的,我可的確不是去蹭茶喝的。”
長樂在秋言月懷裏蹭了蹭:“原來娘親也有這般賴皮的時候。”
單嬤嬤忍不住哈哈大笑!這般開懷的心情有點久違,笑著笑著卻又忍不住心口發悶,隻得搖頭歎氣摸著胸口歎道:“老咯老咯,老奴老咯……”
蜀錦卻匆匆地跑了進來,她在宮裏呆了這麼多年,對宮中禮儀從來不曾怠慢,此刻瞧見秋言月卻忘了行禮,演員微紅激動道:“娘娘,快去救救小盛子!他快死了!”
“什麼死不死的?”單嬤嬤啐了一口,“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好好給娘娘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兒?”
秋言月也皺了皺眉,輕輕摸著長樂的腦袋以示安撫,聲音卻很溫和:“蜀錦,多少人瞧著我們這裏出錯,即便天掉下來了,你也要記得,你是靜心殿的人,莫要被人拿了把柄。”
蜀錦這才深吸一口氣,標準地行了一禮,努力平複心情道:“娘娘,方才奴婢在殿外候著,遠遠就瞧見一堆子人匆匆往靜心殿趕來,那氣勢奴婢瞧著就覺得不對。正巧遇到臨近華雪宮的書靈慌張路過,奴婢便問了幾句。”
“那書靈同奴婢關係不錯,這才急急忙忙告訴我,她也正巧奉命去膳房給徐淑婉拿些進補的藥膳,半路便遇到小盛子出了這檔子事兒……說是言辭裏和清越宮的竇公公發生了些許衝突,後來不知怎麼的,又扯到了不敬林寶林身上,竇公公人多勢眾的不由分說竟就叫人給了小盛子五十個板子……”
徐淑婉名徐安梅,自小身子便弱,所以她宮裏的奴才常常去膳房拿些補膳,因為身份不算高,存在感低,家道中落,又是個病秧子,所以也沒人給她下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