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那熟悉的身影正是秦辭與秦獅虎“兩兄弟”。
孽畜興許是與秦辭太久不見,此刻哪裏還有半點山林之王的模樣,搖著那條怕有幾十斤上下的尾巴,邊走邊在秦辭身上蹭來蹭去,時常拱的他偏離了線路。秦辭隻得一次又一次的回到石板路上,對這廝的親熱舉動也有些無可奈何。
逐漸靠近盛神殿外,秦獅虎忽而不再騷擾秦辭,晃著大頭似是嗅到了熟悉的氣味。順著小路抬頭一望便看到了立在小廣場之上的師徒二人。它猛地丟下秦辭,撒著歡的往廣場奔去。
徐靖早已停下手中的動作,站在石板路的盡頭等著一人一獸的到來。待望到秦獅虎奔跑的“英姿”,一時間竟慌了手腳,舉起雙手不停搖擺,嘴裏喊道:“別......別過來啊你......不準舔......別舔!”如獅虎這般巨獸奔跑起來何等迅速,不等徐靖反應過來已將他撲倒在地,伸出舌頭也沒有真個照著臉麵就是一通口水,隻是做個樣子在徐靖身上身下嗅個不停。
立在師父身旁的小米生如何見過此等陣仗,她雖未曾親眼見過森林之王是何等模樣,但孽畜那一身健肉配上龐大的身形,一望就非是什麼善茬。秦獅虎剛剛向著二人奔來之時,那無敵的威勢隻把小米生嚇得呆在了原地。待到孽畜真個將師父撲倒,米生也看出了這廝不過是在與徐靖玩耍,她這才放鬆了緊繃著的身體,好奇的望著徐靖極是嫌棄的推開了獅虎,艱難的從地上爬起。
秦獅虎鬧夠了似才發現小米生的存在,晃著腦袋來到比它還要矮些的小姑娘身旁,先是瞪著虎目凝視半刻,又伸長了鼻子湊過去將米生上上下下地嗅了一遍。
小米生此時卻是一點不怕這孽畜了。秦獅虎大頭湊來之際,米生竟還鼓足了膽子,試探性的伸出了小手想要與這猛獸親昵。今日秦獅虎也是靈性十足,見到米生躊躇的小手,竟自覺的低下了腦袋,用頭頂的軟毛小心地配合那小小的手掌——帶著輕微刺感的舒適讓米生咯咯的笑出了聲。
徐靖無奈的起身清理一下,這才來得及想與秦辭搭話,但看到秦獅虎與小米生和諧之狀,也不由眉毛微挑心中詫異——這孽畜可不是什麼人都可親近的。
“怪哉。”秦辭歎口氣,這一路的艱辛不足為人道,他險些便要爆發雷霆之怒為山門除了那頭孽畜去。
扭過頭麵帶得意的望了兄弟一眼,徐靖帶著自豪的口吻道:“怎樣?我這徒兒必是天賦異稟之人,區區獅虎之流還不是乖乖的俯首稱臣。”
秦辭搖搖頭,心中也想不明所以。
“今日你也來修習內術?”
“嗯。”輕輕應了一聲,秦辭四下一望,稍稍凝聚精神之力,路旁的一根枯枝便從二人身前飛過,啪的一聲打在秦獅虎巨臀之上。
沒管不疼不癢的孽畜,徐靖搗了兄弟一下,語氣興奮:“你這狂徒竟已入了實意?”
“我等本領豈是你可臆想的。”秦辭在徐靖麵前可不知謙虛為何物。
“何時之事?”
“鮫人。”
徐靖終於反應過來,又想到秦辭把鮫人肉都留給了他,心中一股暖流湧過。
“去哪?”秦辭望著已跟秦獅虎玩作一堆的米生,好奇師徒二人此時為何沒有在盛神殿內修習。
徐靖將先前承淵閣之事大致與秦辭講了一遍,聽得秦辭眉毛一挑當即便要與徐靖同往。望著秦辭堅定的神色,徐靖心知攔他不住,隻得點頭答應。
有了一人一獸的加入,徐靖也就不再禦劍而行,秦辭招呼仍圍著米生轉來轉去的孽畜一聲,幾人便沿著山間的石板路向山頂而去。行不多久,不知米生施了何種手段,秦獅虎竟讓她乘在了虎背之上在山門中呼嘯而過,頓時讓幾人的速度提升不少。徐靖還擔心這孽畜沒個輕重跌落了米生,哪知米生這從未騎乘過任何獸類之人竟頗有些天賦,每當奔跑過快又或躍過障礙之時,她都如同八爪魚般緊緊箍住了孽畜的脖頸,身形仿若已與巨獸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