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塊走出群芳院，馬車早早就候在外邊了。
上了車，趙鈺立馬開口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沒有？”
祁允昭臉色有些嚴肅，“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去吳朔私宅的時候，在他房間裏聞到的那香味嗎？”
“當然記得。”
“那小倌喬風身上也有一樣的味道，剛開始我還不敢肯定，隻是覺著有些像，但一進他房間我就確定了，和吳朔房間裏的味道一模一樣。按喬風的說法，那是桑晨香，是桑南城特有的一種熏香。”
聽到這，趙鈺立馬想起了什麼，猛地拍了拍大腿，“那吳夫人不就是桑南人嗎，說不定是她用慣了的熏香，所以吳大人那也有這味道。”
祁允昭搖了搖頭，“在上京的時候，我們也去過吳府，從來沒聞到過這種味道，隻有吳朔死的那房間裏有這味道，還十分濃鬱。”
“你這麼說，好像是有些蹊蹺。”趙鈺道。
“喬風說過吳朔死後，吳夫人去過群芳院，找了當時伺候的姑娘翠竹。本來人死的突然，吳夫人這麼做也正常，但她還問了一個問題，我覺得有些奇怪。”
“什麼問題？”
“她問姚媽媽群芳院裏有沒有翮城的姑娘。”
趙鈺想了想，隨即開口道：“莫非吳夫人有懷疑的人，或者說她知道凶手是誰，而這個人剛好是一位來自翮城的姑娘？”
剛說完，趙鈺就立馬搖頭，“這也不對啊！吳朔是被人挑斷右手手筋、活活勒死，然後再掛到房梁上偽裝成自殺的，而且從死狀來看，斷氣前有過劇烈掙紮。按理說一個普通女子應該沒有那麼大力氣，完成這一係列的事。難不成凶手不止一個人？”
麵對趙鈺的猜想，祁允昭皺了皺眉，搖頭道：“現在還不知道。”
“那這群芳院裏有翮城的姑娘嗎？”
“有！叫香兒，據說在吳朔去完群芳院後的第二天就被萬成賭坊的掌櫃給贖了身。”
“真有那麼巧？”
話音剛落，祁允昭和趙鈺對視了一眼，趙鈺當即就心領神會的點頭，“回頭我派人去查一下。”
“除了香兒那邊，喬風和陳記商鋪也派人盯著點。對了，後日吳夫人就要啟程回上京了吧，在她走前我們去見一麵。”
“行，知道了。”
趙鈺應答後，馬車裏就安靜了下來。
祁允昭在黎城有自己的私宅，不過離群芳院有些距離，一個在西邊，一個在東邊。自打來了黎城後，兩人就在這落了腳。
馬車一路向西走，祁允昭坐在車裏，閉著眼。
吳夫人到底知不知道凶手是誰？
這些事會和香兒或者群芳院有關嗎？
喬風身上的香味到底是真的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太多問題理不清楚，讓祁允昭覺得有些頭疼。
而另一邊的喬風在祁允昭走後不久就推開了喬倩的房門。
一進去，喬倩正輕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見喬風來了才停下動作，抬手示意對方坐下。
“阿姐這是怎麼了？”
喬風邊說，邊走到喬倩身後，為她按摩。
“別提了！那趙鈺一進屋，我給他倒茶他不接，倒酒吧，也不買賬。不買賬就算了，還抱著個酒瓶縮在床邊上，搞得跟我怎麼他了似的。一靠近點就叫，說又說不通！看，我那床榻上還有他撒出來的酒，都濕一塊了。”
喬風聽她這麼說，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不也挺好的嗎？不用你伺候，累不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