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沒什麼好茶，委屈公子將就一下了。”齊思抹了把額頭上的汗，一邊說著，一邊倒了杯粗茶給趙鈺。
趙鈺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不挑，美酒佳肴他吃的，白粥粗茶他也不嫌棄，既然齊思都遞過來了，他便仰頭喝了下去。
接著，也用不著人招呼，自己就給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
齊思注意到趙鈺這動作後，就一直盯著他，見他實在是沒有要挪屁股的意思，這才雙手握住，放到嘴邊，輕咳了兩聲，“公子，這是還沒打算回去？”
“你這麼希望我走？”趙鈺反問道。
齊思被問的愣了一下，接著才開口：“倒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這確實是沒什麼好招待公子的。”
“我不用招待！”
說罷，趙鈺抬了抬下巴，手指扣了下桌麵，示意齊思坐下。
齊思見狀，猶豫了片刻，但還是坐到了趙鈺對麵的位置。
“我待這是有事想問你呢！”趙鈺邊說邊看著齊思。
齊思則下意識地回複道：“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哥不是給喬風贖了身嗎，你別看我哥現在這樣子，其實他還沒開過竅呢。誰知道他這一開竅就領回來一男人，你說我這做弟弟的能不急嗎，我來就是想問問你，你和喬風是怎麼認識的，你覺著這人怎麼樣？”
話音剛落，還沒等到齊思回答，六兒就跑了進來，一把抱住齊思，麵帶好奇地問：“什麼叫沒開竅啊？齊思哥你開竅了嗎？”
六兒剛問完，齊思趕緊伸手捂住他的嘴，眼神尷尬到不知道要往哪放。
倒是一旁的趙鈺忍不住笑出了聲，樂嗬嗬地盯著六兒，“這開竅就是男男女女之間生了感情。“
說完，六兒低垂下腦袋，一副沉思的模樣，過了好一會才抬起頭來，與趙鈺對視：“那你哥開竅和喬風哥有什麼關係？“
話音剛落，趙鈺眼神就開始飄忽，不自在地撓了撓後腦勺，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該怎麼解釋這兩人的關係和開不開竅有關，索性心一橫，厲聲道：“這大人的事，你個小孩子家家的問這麼多做什麼？“
“不想說就不想說唄，扯什麼大人小孩？“六兒說完，扭頭看著齊思，”齊思哥，他不說你說，你可比他大方多了。“
齊思在六兒的注視下，訕笑了兩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旁的趙鈺見了，立馬扭頭看向六兒，語氣裏帶點陰陽怪氣地重複道：“齊思哥，你可比他大方多了。“
這話一出來，惹得六兒怒視，攥緊拳頭，就差上去和人幹架了。雖然也幹不過，但輸什麼也不能輸氣勢不是？
齊思見兩人又是一副劍拔弩張的姿態，心裏暗道不好，趕緊三兩句話把六兒給哄回屋去，這才有心思接著搭理趙鈺。
“公子是想向我打聽喬風的事？“齊思如是問著。
趙鈺順勢點了點頭，齊思才接著開口：“喬風原先是桑南人，後來鄰國細作暴亂，父母都不幸逝世。爹娘沒了，長姐如母，喬倩就帶著喬風一路流轉，來到了黎城。剛到黎城，喬風就生了病，走不動了，喬倩沒辦法就賣了身，拿錢給他治病。“
“那喬風——“趙鈺支支吾吾的，齊思見他這樣，心下了然。
“公子是想問喬風為什麼會成為小倌吧？“
還不等趙鈺回答，齊思就自顧自地往下說了，“喬風病好後，得知姐姐是用賣身錢給他治的病，心裏一直都過意不去，打定主意要在群芳院陪著喬倩。可能去群芳院光顧的都是些什麼人？好色之人！“
聽到這，趙鈺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不敢抬頭看齊思。
“喬風相貌好，在群芳院待久了難免有客人動了心思。所以喬風一到傍晚就躲在屋裏不出來，盡量減少和客人們碰麵。但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出了紕漏。當時有個商人，見了喬風後就天天往群芳院跑，後來趁沒人注意給喬風下了迷藥，強了喬風。“
“事發初期，喬風也接受不了，整日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飯也不吃，水也不喝。後來喬倩進去同喬風說了許久的話，也不知說了些什麼，就讓他想開了，還當起了小倌。“
“當時，群芳院還沒有小倌，不對，應該說整個黎城的煙花場所就沒幾個小倌，是喬風出現後，太多人都來點他，姚媽媽見他實在是忙不過來了，這才開始買小倌進群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