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祁允昭瞬間沉默了,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臉色不太好看,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
趙鈺自顧自地說完這一堆後,心裏的火氣就平息了一大半。如今,又看到祁允昭這副鬼樣子,忍不住心軟,語氣也跟著緩和了下來。
“哥!你別忘了,我們到底是為什麼來黎城的。這麼多天了,還是沒查出來。上邊那人雖然不催,但誰都知道他心裏著急,隻是看在祁府的麵子上,不好開口罷了。”
“更何況,這喬風處處可疑,什麼事都能和他扯上點關係,你怎麼知道如今的他是真心,還是假意?”
“最重要的一點,這喬風可是打桑南邊界來的,這桑南又與鄰國雲極緊緊挨著。吳朔和蘇離案件有關係,而這蘇離的罪名這麼巧,就是通敵賣國,勾結雲極細作。”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你覺得會是巧合嗎?哥!喬風是小倌出身,最懂怎麼取悅男人,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像對待別人一樣,對待你的?”
說到這裏,趙鈺停了一下,打量了會祁允昭,隨後拍拍他的肩膀,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接著,就離開了書房。
趙鈺走後,書房裏徹底安靜了下來,祁允昭一個人坐了許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等到天蒙蒙亮的時候,祁允昭才有所動作。
隻見他拿起香兒畫的那張紙,細細觀察了起來,許久之後,這難以辨認的畫作,還真就給他看出了點門路來。
這玉佩的花紋雕的繁瑣,所有東西都擠在了一起,讓人很難看出來刻得到底是什麼。
但仔細觀察後,這花紋裏交雜著許多小小的圓點。這些圓點乍一看好像毫無意義,但隻要把他們一一連在一起,就可以把這玉佩分成四份。同樣的,花紋圖案也被分成了四份。
注意到這點後,祁允昭把這花紋按照劃分,一一描摹在四張紙上。
突然,一陣熟悉感出現了。
這四份裏,其中有三份祁允昭暫時還猜不出來到底是什麼,但唯獨這最後一份,他是有記憶的。
追溯到一百多年前,祁家還不是如今的顯貴人家。
祁家祖先當時還幹著鏢局的行當,到處跑鏢。自古以來,凡是鏢局出鏢,貨物外邊或是別處,必定會有鏢局的標記。
於是,祁家祖先費盡心血,熬了好幾個晚上,親手繪製出了一種獨有的花紋,用作鏢局標誌的。
後來,國家戰亂,祁家人紛紛從軍,上了沙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又過了多少年,祁家才積累到如今這程度。
雖然祁家發跡了,但是這標記還是被延續了下來,成為了祁家獨有的標識。
從小到大,祁允昭見過許多次,如今這玉佩上的花紋與祁家標識雖不能說是一模一樣,但大體上相差不多,已經到了極其相似的程度。
思及此,祁允昭暗暗心驚,當即拿起紙筆,寫下了一封信,隨後,命人快馬加鞭送到上京。
不僅如此,祁允昭還特意同負責送信的親信再三強調,這信隻能交到他爹或者他娘的手裏。
若是有其他人想要看信,這信寧願毀了也絕不可落到他們手中。
祁允昭吩咐完後,送信的人立即單膝跪地,說道:“屬下一定完成主子交代的事!”
接著 ,揣好信,帶著馬,天剛剛吐白就出發了,一路朝上京的方向趕。
那人離開後,祁允昭煩躁地捏了捏眉形,一陣頭疼,接著疲憊感也跟著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