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允昭緩緩合上了眼,閉目養神不過半個時辰,青山就來求見了。
聽著門外的聲響,祁允昭睜開眼,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慵懶,“進來吧!”
有了自家主子的許可,青山立馬推開門,走到祁允昭麵前,俯身行了一禮,“屬下見過主子。”
“行了,直接說吧,查到什麼了?”
“回主子,上次同喬公子一塊回宅子的那名白衣公子,確實是喬倩的舊客,兩人是在回來的路上偶然遇見的。喬公子出門也不是因為他!”
“哦,那喬風出去都做了什麼?”祁允昭挑了挑眉,提起精神問道。
“據屬下調查,喬公子出門是為了與齊思碰麵。那天,兩人相約在離群芳院不遠的一處茶樓裏,閑聊了片刻。據當時店裏的小二和掌櫃所言,他們二人還發生了爭吵,吵得極凶,幾乎所有茶樓裏的客人都看到了。後來,掌櫃擔心他們影響到茶樓生意,便把他們二人請了出去。”
“他們出來後,在街上起了一些推搡,但畢竟在鬧市,他們不敢做得太過分,沒多久就分道揚鑣了!”
聽此,祁允昭握了握手裏的茶杯,隨後重新放回到桌麵上,開口:“他們兩個關係要好,也都不是急躁的性子,那日卻在茶樓裏吵了起來,甚至當街推搡,怎麼看都不像是他們倆會做的事。”
“你可知道他們為什麼爭吵?”
問完,祁允昭抬頭看向青山。
青山拱手,接著回道:“聽茶樓裏的人說,是齊思找喬公子借銀子,但喬公子不答應。齊思沒拿到銀子,便同喬公子吵了起來。”
“借銀子?他很缺錢嗎?”
“齊思以前跑商隊的時候,除了商隊裏的一份工錢外,還時常倒騰各種外地的小玩意,還有桑南的秘藥。秘藥被群芳院全給包攬了,光是這裏,就是一筆不小的數額了。按理說,絕對是不缺銀子的!”
“那他借錢做什麼?”祁允昭問道。
“屬下查過了,齊思時常出沒萬成賭坊,在那欠下了一大筆銀子,這次找喬公子借錢,估計是為了還賭坊的那筆帳。”
“可是齊思看著可不像是會去賭的人,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去萬成賭坊的?這銀子又是什麼時候欠下的。”
“聽賭坊裏的人說,這齊思三年前就去過賭坊了,隻是那時候並不常賭,就算是賭,也不會賭太大數額,就是試試水,鬧著玩一樣。後來隨著時間流逝,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齊思的賭癮越來越大,這銀子也是最近半年才欠下的。”
青山這麼回道,祁允昭在一旁聽得眉頭緊鎖,臉色不太好看,嘴裏喃喃:“三年前就開始了?”
到這裏,祁允昭有些事情想不通,見青山也彙報完了,索性揮手示意他出去,留自己在書房裏思考。
青山見狀,也順從地從書房裏退了出來,離開了院子。
然而,他剛出院子,還沒走多幾步就被等候在這的趙鈺給攔了下來。
“聽說,我哥之前讓你去查喬風和齊思去了,都查出來些什麼?”
趙鈺身為祁允昭的弟弟,兩人自幼一同長大,情誼深重。祁允昭極少會瞞他什麼,更何況,此次兩人來黎城都是為了同一件事。
思及此,青山也沒多想,就把剛剛同祁允昭說的那些,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趙鈺。
等青山把話說完,隻見趙鈺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思考些什麼東西。
過了一會,趙鈺抬頭,重新看向青山,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對他說:“你和我出一趟門,有些東西要帶你去見見。”
話音剛落,青山立馬恭恭敬敬地應了句是,接著,跟在趙鈺身後,離開了宅子。
有了趙鈺的吩咐,馬車早早就候在了門外。
兩人上車後,車夫當即驅車,徑直出了城,來到一處屋子前。
這屋子,位置偏僻,周圍沒有任何村落,平日裏幾乎不會有什麼人來。
趙鈺讓車夫留在外邊,自己則領著青山進了屋。
剛一進來,青山就謹慎地看著四周,在心裏暗暗盤算這屋子可有什麼危險之處。
趙鈺見他這緊張的樣子,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於是開口打消了他的顧慮。
“別看了,這是我的地盤,不會有事的!”
有了這話,青山這才稍稍放鬆下來,收回了目光。
“這屋子裏空蕩蕩的,除了些破桌椅、舊碗外,就沒什麼了。公子說有東西要屬下看,這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又在何處?”
聽到青山這麼說,趙鈺輕笑,“別這麼著急,東西不在這裏。”
說罷,趙鈺收斂笑意,正了正臉色,表情變得嚴肅了幾分。隨後,隻見他抬腳,走到那張破舊的桌子前,拿起桌上擺著的一隻白色瓷碗,盯著看了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