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總歸，這個世界還是因為有了神的存在，一點一點變得規整了起來。如果秉持著那樣的私心都可以成神的話，那我也多多少少，對神這種東西，有些期待了。”
鬼女未的聲音，從死神前方傳來。在死神愣神的時候，她已經拉開了一段距離了。她之前一直有些抗拒成為一個真的神，雖然她對神的權力和力量有著那麼一絲渴望，但也難免對神的職責產生惶恐。如今自己視為標榜的兩個神，在自己麵前都露出了最真實的模樣，鬼女未心中的神，似乎沒有那麼模糊了。
死神快步，想追上鬼女未，沒成想，她竟直接跑了起來。不明所以的死神抬頭看向遠方，似有一個黑色的龐然大物，停在了空地上。
“毀世主大人！”鬼女未興衝衝地就貼了上去，好奇地打量著這隻不知從何而來的“怪獸”，“這是啥啊？會飛嗎？”
鬼女未上手，扒拉拍打著這巨獸的翅膀，顯然是明知故問了。
毀世主拉住了她，意圖讓她禮貌一些，“這是我朋友的下屬，是一隻石龍，名字叫鎧。”
“石龍？”鬼女未撓了撓頭，“屬於妖嗎？稀有嗎？好像在哪裏聽過。”
毀世主笑了笑，“算是獸吧，不過他好像能化人，也算是妖。”
聽到毀世主介紹自己，鎧才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鬼女未。他俯下身子，眼睛正好與鬼女未同高。
“她就是你需要我幫忙帶的人？”
正好死神也跟了上來，毀世主把兩個人拉到一起，聚在鎧的眼前，“他們兩個，送到地陵，你看成不？”
鬼女未拽了拽死神，她不認識路，就問道死神：“地陵是哪？”
這一問不要緊，一股強風順著死神和鬼女未二人的腦門就吹了上去。鬼女未望著跟前石龍比眼睛小一號的鼻孔，握緊了拳頭，要不是死神緊緊拉住，她絕對一拳就砸上去了。
鎧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二人吹起的發絲下，額頭上的冥印在白天也閃著微弱的光，語氣裏盡是輕蔑：“地陵都不知道是哪，還要我帶他們去？”
這話是問的毀世主，答的是死神，不過死神是回答給鬼女未聽的。
“守護和毀滅兩個星係，從前是一體的。即使幾千年被分成了兩部分，二者按照相反的方向進行旋轉，但這不影響二者之間的距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與之相對的，就是和其他星係之間的距離了。正常星係和星係間的距離，隔出半個星係那麼遠，都是正常的。星係之間靈氣稀薄，一般人根本無法穿過如此遙遠的空無之地，但還是有人在這種可以稱之為絕境的地方，建立起了道路，也就是地陵。”
“你可以把星係想做街上一家一家的茶點鋪子，地陵就像是一座小城內交錯複雜的道路一樣。不過巷子也有大小之分，地陵也有些暗無天日的危險地方。”毀世主接了話，轉頭和鎧商議，“你可不是來幫忙的，禮尚往來，算是交易。她隻是沒去過太遠的地方而已，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那就拿出你的誠意來！”
鎧的聲音裏竟有一股強硬的命令感，這讓鬼女未不由得怒從心起。別說自己什麼身份了，自己左手一個毀世主，右手一個死神，這麼一個妖獸，怎麼敢這麼狂的！？
怒火被一頭霧水澆滅。
毀世主又把鬼女未拉到身前，拍了拍鬼女未的肩膀。
“她一直守著輪回道，之前見過六葉淩。”
鬼女未扭頭看向毀世主，不明所以。她記得是在說月刹的事情時，向毀世主提過淩也在其中，但這是要玩哪出？
又一股鼻風吹到了鬼女未臉上，惹得她睜不開眼，強行把她的目光拉回來，對上石龍的大眼珠子。
“你……見過六葉淩大人？”
鬼女未盯著這雙眼睛發愣，發愣。眼神從發散，到聚集。隨著垂下的右手手指一根一根握緊，鬼女未揮拳，直中石龍的兩鼻孔中間！
鎧吃痛，伸出雙手，頭直接重重地落在地上，翅膀亂舞揚起一陣灰塵。可惜兩隻手太短，觸不到鼻間。
這一拳直接把毀世主和死神打懵了，毫無預兆，攔都沒法攔。
死神拉回鬼女未，語氣微微責備，但更多透著擔憂，“你幹什麼？你要是看他不順眼，你和我說！你好歹也等它把我們送到了再打啊！”
死神這麼教育，也讓毀世主不知道說什麼了。鎧也不是自己手底下的人，他本來就是路過，還是他用六葉淩的情報哄騙過來的。雖然說是用情報換二人一段路程，但總歸也算是幫了一忙。現在這別說沒談攏，還沒開始談，直接把龍給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