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入這個世界之後,雲瑤最大的感受就是:生活過成了開盲盒,充滿著新奇與未知。
她永遠不知道下一刻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論醒來後發現自己在飛速狂飆的車裏是一種什麼體驗?雲瑤:懷疑自己沒睡醒。
近乎漂移的車速駛過某個稍顯顛簸的路段時,躺在汽車後座的女人悠悠醒來。
或許是當時的震感太過強烈。又或許是迷藥恰巧過了藥效。
女人敲打著沉重發懵的腦袋,不適的感覺使得女人嚶嚀一聲,那雙漂亮迷茫的眸子聚焦後慢吞吞環顧四周。
那顆尚且處於遲鈍中的無法運轉的小腦袋實在是思考不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醒了?”
一道低沉平緩,聽不出什麼情緒的男聲在這個狹小的空間突然響起。
理智尚未回籠的人莫名覺得這道聲音帶著一種熟悉的感覺。
雲瑤皺著眉,努力回憶著自己在哪裏聽過這道聲音。
男人以為她厭惡和自己講話,聲音比剛剛冷了幾分。像一條吐著信子的蛇,危險至極。
“怎麼,連話都不想和我說了嗎?你就這麼討厭我?”
男人突然扭頭看了她一眼,那張臉蒼白、俊美。如同二次元裏走出來的撕漫男,精致得不可思議。
隻看一眼,強烈的視覺衝擊感刺激著雲瑤的大腦。腦海中關於他的記憶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湧來。
不過,眼前這張臉比記憶中又多了一絲陰鷙。那雙醞釀著狂風暴雨的眸子更是讓人控製不住地顫抖。
雲瑤的理智一瞬間回籠,剛剛還一片混沌,漿糊一般的大腦清醒無比。
她想起來了。酒店的休息室裏趁著大家都離開隻剩下她一個人時,他用東西捂住她的口鼻把她帶走。
雲瑤不清楚他是怎麼潛入的,藏了多久?又是怎樣帶著她這麼一個大活人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離開?
現在思考這個問題沒有任何意義。狂飆的車速時刻提醒著她,把人安撫好,安全地離開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此刻的沈慕言就像是一個快要失去理智的瘋子,一個危險至極的待爆物。一不小心就會把他引爆,兩人雙雙毀滅。
駕駛座上那個把她弄出來的漂亮瘋子是她的前男友。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原主的前男友。
小情侶熱戀的時候當然是甜蜜又恩愛的。有很多美好的記憶,共度了許多美好時光。
隻是,情侶在一起不可能永遠是浪漫的,再怎麼相愛,也不可能沒有爭吵。
相處久了,原主發現男朋友是個控製欲特別強的人。
他偏執,有控製欲,占有欲很強。女朋友和別的男人多說一句話都會不高興。
每當這時候兩人之間就會爆發激烈的爭吵。
長此以往,原主越來越疲憊,對男朋友的感情在一次次爭吵中慢慢磨滅,對這段關係也重新審視。
在沈慕言再一次無理取鬧之後,原主提出了分手,任憑沈慕言怎麼祈求也沒有心軟,頭也不回地離開。
之後還刪了他的號碼,在社交軟件上把他拉黑。
以雲瑤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都能感受到原主的決絕,這場分手分得十分難看。
更不用說沈慕言這個有瘋批潛質的當事人。
分手之後又過了兩個月,雲瑤就過來了。
一個許知薇瘋成那樣已經是人間奇葩了。現在居然又冒出來一個更加瘋狂的沈慕言。
雲瑤不敢想如果他發瘋,自己死得會比上一次慘多少倍。
雲瑤有些心塞地想著:她和段同舟也夠倒黴的。結個婚如此困難重重,一關難過一關。過了一關還有一關。
每當你覺得難關已經度過了的時候,又會給你來點小“驚喜”。
雲瑤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
她一點都不想在體驗了子彈射入身體的窒息感後,緊接著又體驗一把車毀人亡的感覺。
雖然心裏好奇得要命,但她完全不敢問他要把自己帶去哪裏。
不用刻意演,她現在完全是一個害怕柔弱的小可憐。
弱弱地說:“慕言,車速太快了,可以慢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