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道:“若是說李參將不是故意,我是萬萬也不能相信的,隻是夫人身體強健,即遍是國公死訊傳來,也不該難產血崩啊。”

何邈道:“姑姑這麼說,是我母親生我的時候虛弱難產,聽了我父親死訊,這才急火攻心,血崩,可是一個向來身強體健的人,怎麼會突然虛弱?”

春杏道:“夫人本沒有什麼親眷,隻是自打懷孕之後有一女子自稱是夫人失散多年的姐妹,前來相認,夫人竟也將她認下,而後那女子就常常來府中看望夫人,兩人一坐就是大半天,就是從她來了之後,夫人才慢慢變得虛弱起來。”

何邈道:“後來呢?”

“後來自稱夫人姐姐的那位女子,自打夫人難產而亡之後,傷心欲絕,便去了老家江南,而後李參將娶妻,也就是李將軍,不知怎麼,竟將她娶了回去。”

何邈道:“這也太巧了一些。”

春杏道:“我原本也懷疑過,可是沒有證據,能怎麼辦呢?”

她笑道:“其實姑姑也希望我給母親複仇的是不是?”不然怎麼就這樣告訴了她,多少年之前的事情了,還記得這樣清楚,春杏這樣忠於她母親,眼睜睜看著自己主子死了,她心裏一點恨意都沒有麼?何邈是萬萬不敢相信的。

春杏道:“我有負夫人所托,夫人隻想小姐平安長大,可我卻因為自己的一點私心,叫你卷進當年的事情。”她愁眉緊皺,望著何邈的眼神中滿是內疚。

何邈道:“姑姑這是什麼話,一個人這一生能夠平安長大是多麼難的事情,況且我母親死於非命,我做兒女的怎麼能視而不管,豈不枉自為人了?”

春杏道:“而後你準備怎麼辦?”

她道:“自然是找出證據,叫凶手償命!”

薑宴院中,

“嫋嫋,這糕點是我新研究的,你嚐嚐看,好不好吃?”

何邈拿起一塊放入嘴中,咬下一般,糕點酥皮掉了些許在手中,入口順滑綿密,不十分甜膩,栗子的清香在喉頭散開來,直衝大腦,在這春日裏頭像是在腦中綻開了又一朵鮮花。

何邈閉著眼睛,嗯,這朵花,是淡黃色的,微甜,花瓣層層疊疊,像是一層層油煎酥皮,唇齒留香。

她道:“好吃!宴宴你做的東西真是比小廚房廚娘做的還要好吃百倍!”她又拿起一塊。

薑宴道:“好吃吧,我喜歡吃栗子,所以自己研製了這栗子酥。”

何邈道:“嗯?這栗子不是要秋日裏頭才成熟嗎?”

薑宴道:“這是去歲采摘的栗子,沒用完,我便用她製作了栗子酥。”

她歪頭看了看薑宴,道:“宴宴,還真是女大十八變啊,總瞧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薑宴摸了摸臉道:“有嗎?”

何邈道:“有沒有的也不重要。”

這會子馮淇卻過來,她眉眼間卻有股子化不開的媚意,薑宴撐著下巴道:“照我看,馮淇才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呢。”

馮淇道:“都在啊,我是來找郡主的。”

何邈挑了挑眉,心道:她怎麼會來找自己,馮淇一向對自己頗有敵意,現在這樣無事獻殷勤,倒叫她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