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謹慎,我和沈月小心靠近了岩壁上的短劍。
劍尖部位有一灘血跡,還有一張翹起來的石頭皮。
湊近了細看,我把短劍和那張不足巴掌大的皮揭了下來。
“這是蝙蝠的半拉翅膀吧?”
我放在掌心裏攤平,沈月看了看道:“像,但又不完全像,骨骼太細了。”
沈月這麼一說,我才看出來翅膀裏頭那些縫衣針似的的小短棍是骨頭。
我還想繼續觀察,沈月開始勸說:“野生動物身上攜帶大量病毒細菌,它們自己的免疫力可以抵抗,但是你不行。”
無奈苦笑一下,我把這半拉翅膀扔掉了。
“雖然咱們帶了個廚子,但我也沒見啥吃啥啊。”
和沈月邊走邊扯,又深入了沒多遠,正前方出現了一個倒在泥窩子裏的人。
手電燈光隻是簡單掃了掃,我就開始胃部一陣翻湧。
這是個死人,樣貌比洞外三具屍體還要慘,半張臉已經血肉模糊,身上更是大大小小的血窟窿數不過來。
“膽小的就別過來了。”
我提醒了一句,但沒一個願意承認的,秦澤第一個吐了出來,緊接著是郭老四。
屍體腹部有個拳頭大的傷口,肚腸都流出來了。
沈月下手穩重,用工兵鏟給它塞了回去,同時跟克雷特交涉。
這個傻老外的膽子倒是不小,盯著半張臉辨認了好半天,確定是他們隊伍裏的人。
我聽著沈月的翻譯,突然看到屍體腹部動了一下。
原以為可能是塞回去的腸子還在流動,但是屍體腹部的顫動越來越大,跟活人的心跳似的。
“都這樣了,不會還沒死透吧?”
我皺起眉頭,沈月在猶豫了幾秒鍾後,把剛才做好事收屍的功德給散掉了。
她用工兵鏟直接劃破了屍體的腹部,露出來密密麻麻的小魚苗。
剛湊過來的秦澤和郭老四又回去吐了,我自己也快堅持不住。
一是血腥,二是蠕動的小魚苗跟蛇似的,擠來擠去,簡直是密集恐懼症的噩夢。
但我還是得堅持下來觀察,這些魚的形狀很是奇特。
首先是魚唇凸出如同尖刺,雖然最大的不過手指長度,但尖刺占據了至少三分之一的身長。
還有便是兩條緊貼在魚身兩側的魚鰭,大的離譜,幾乎快延伸到魚尾。
“介是個啥?”
我第一個打破壓抑的死寂,沈月皺眉道:“隻看魚頭部位的話,有點像尾斑圓頜針魚,但比針魚的魚唇更長。”
“而且它身長的魚鰭不符合正常構造,想要在水裏遊的快,就得跟現在這樣,緊鎖收起來貼在身上,這是個累贅。”
我沒完全聽懂,但沈月的話激發了我的靈感。
“如果,這是一對翅膀呢?”
我想起了剛才在岩壁上撿的半拉翅膀,雙目一凝,三指微張,一把揪出了最大的那一條。
“別!”
沈月剛喊出口,我已經將這條魚苗捏在了指間。
“墓磚我都能捏碎,一條小魚而已。”
我隨口說了一句,然後揭開魚鰭,強行給它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