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魯龍神’三個字,我心頭便是一震。

“這麼說的話,咱們真的來對地方了!”

從阿紮家裏出來之後,我們回了住處,正好劉雨亭已經醒了,正在自己燒水煮茶。

雷子屯雖然更靠近雲路山,但確是在山窩窩裏,海拔一下來,劉雨亭的高反好了很多。

將葬禮的事簡述一遍,我對劉雨亭道:“劉大師,明天你繼續在家好好養病,我們幾個上山。”

“出發之前,我還想再聽您講講魯龍神的故事,多知道一些,免得因為無知觸犯了人家的忌諱。”

劉雨亭拿杯子的手突然一抖,緩緩吐出一口熱氣:“我這幾天迷迷糊糊的,一直都在夢到那副壁畫。”

“確切的說,是畫上的那條龍,它的爪子!”

我們迅速圍了過來,劉雨亭帶著沉重之色:“我恍恍惚惚的想了起來,當時忽略了仔細去觀察龍爪。”

“你們仔細想想,龍爪的爪尖兒,是不是對著山頂某個位置?我沒去過雲路山山頂,但是隱隱覺得龍爪所對的位置,肯定和風水之說有所關聯。”

我們集體陷入沉思,過了良久,關懷當先打破平靜:“我真是記不得了,當時隻顧著聽你們爭論屯卦卦象,而且想要記住一幅畫的細節,對我來說太難了。”

這也是所有人的心聲,我在回憶無果之後,苦笑道:“恐怕唯一一個能夠記住並且複原出來壁畫的,隻有趙子謙。”

可惜的是,趙子謙留在了昌都,已經和我們分道揚鑣了。

劉雨亭提醒了我們這個細節後,又去上床睡覺了。

沈月告訴我,除了環境對身體的影響,劉雨亭還有用腦過度的心力交瘁,他可能潛意識裏發現了什麼,但是自己想不明白,就說不出來。

但是阿紮的天葬棺馬上既要上山,我們沒時間等劉雨亭用風水堪輿進行推測了。

所有的本地人都告訴我們,雪暴馬上就要來了。

也就是說,阿紮的天葬棺,是今年最後一次上山的機會。

夜已深,我們所有人擠在熱炕頭上,很快陷入了沉睡。

這火炕的威力比城裏的暖氣凶猛的多,天才剛蒙蒙亮的時候,我就被熱醒了。

不光是身子底下,懷裏的軟和物件兒更是火熱難耐。

我下意識摸了兩把,覺得不對勁,一睜眼正對上沈月明晃晃的大眼睛。

“法克草!”

“你怎麼鑽我被窩裏來了?”

我剛看到自己身上裹著兩層被褥,沈月就翻過身去,猛地扯走了一條。

“對不住,我睡著了就啥也不知道了。”

這對我而言是個怪事兒,以前的我睡覺極輕,稍有點兒動靜就能醒。

“你一直鬧著說喘不上氣,我想給你檢查一下,你就把我摟過去了,還一直叫著‘敏姐。’”

沈月背對著我,幽幽說了這麼一句。

我全身開始冒汗:“那你怎麼不叫醒我?”

停頓了幾秒鍾,沈月終於發火。

“我賤!”

沈月罵了自己一句,不再言語。

過了沒多久,天亮後我們趕緊起床。

作為村裏優秀青年的代表,巴桑是送葬隊伍的領袖,這小子很可能把我們給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