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整頓好裝備之後,我們趕緊去往阿紮的靈堂。
巴桑已經到了,但還沒收拾妥當。
我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拉著沈月跑進廚房裏,分得了給送葬隊伍準備的早餐。
為了抵禦寒冷,準備的都是高熱量的食物,油膩膩的不太好吃。
我低聲抱怨了幾句,沈月朝我翻白眼:“人家根本沒準備你的飯,你這屬於吃幹抹淨就開始罵廚子。”
可能是昨晚又一次不小心‘輕薄’了她,沈月對我報仇著一絲慍怒。
我熱絡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咱們都是過命的交情了,別那麼小家子氣。上一回我不也抱過你嗎?要不是我反應快,咱們已經被巴桑那孫子給打成篩子了。”
沈月沒再理我,徑直走出了廚房。
我出去的時候又用廚房的陶罐給關懷和田博強帶了點熱飯,在大門口吃完之後,巴桑也已經整頓好了隊伍,準備出發了。
“起棺!”
我跑到隊伍前頭,扯著嗓子喊了一句。
不光是裝樣子,我喊的很賣力,靠著給死人送葬才能上山,心裏總覺得對阿紮有一些愧疚。
雖然巴桑看我不順眼,但是隊伍裏其他人卻不反感我這個‘熱情爽朗’的外鄉人,按照我的指令抬起了棺材。
田博強更會來事兒,已經跟負責流程的人攀談上了。
這隻隊伍裏全都是青壯年,抬棺上山很可能一天到不了山頂,年老體弱都堅持不下來。
我和巴桑都在隊伍最前頭,他騎了匹白色的高頭大馬,讓我很不舒服。
不過到了村口之後,他就把馬留下了。
山路不光是崎嶇的問題,據說到了後半段根本就沒路了,全是積雪。馬蹄子打滑,還不如穿了登山靴的人腿好走。
“雲路山是神聖的,不容褻瀆!”
巴桑第一次主動跟我說話,卻是警告之意。
我打著馬虎眼道:“不褻瀆,我真是對阿紮心存敬畏,想親自給他送葬。”
巴桑冷哼一聲:“我看過你們的行李了,有很多工具,不是用來采藥的。”
我無奈笑道:“是你不懂,那些就是用來挖草藥的,城裏的高科技,你沒見過而已。”
巴桑滿臉的不信,但是還沒看出來那些是盜墓用的工具。
我不敢再被他問下去了,主動去了隊伍後方,陪田博強一起念著悼詞灑在我們主動裁剪出來的紙錢。
除了村子,一路直行,進了雲路山後,每個人都沒話了。
山路難走,而且越往上越冷。
不光是我們這種在平原待慣了的,就連雷子屯的人都要咬牙堅持,我們的背包行囊已經很重了,他們還要抬著棺材,背著可以抵擋嚴寒的帳篷等物資。
從早上出發,一口氣到了下午才停下歇息。
雖然是同行,但停下來後,隊伍還是主動分成了兩片區域。
我將背包卸下,往屁股底下一塞,呼出白霧:“走這麼久才停,巴桑這是在給我們下馬威啊!”
“同誌們,堅持一下,咱們絕對不能掉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