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有些走神,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淡然道:“關懷在的時候,你每天都在使喚他,給他當兩天奴才,你也不虧。”
雖是事實,但這話聽起來還是有些尷尬。
一直以來,跟我共事的人當中,就兩個寡言少語的。
我不舍得使喚沈月,可不就得把所有瑣碎活計丟給關懷嗎?
再說了,關懷為人謹慎刻板,他很適合那些繁瑣無趣的工作。
一路上跟沈月閑聊,但是路程並不輕鬆。
因為瓦千寨是在山區,我們下了火車之後,又要轉成長途汽車,而且敢走盤山公路的車不多,我們費了好些時間才趕到。
真正到了瓦千寨後,才發現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雖然能看得出村寨依然貧瘠,但並沒有想象中的閉塞和冷落外人,很是熱鬧。
寨子裏張燈結彩的,狹窄的街道上還有些‘跳大神’的,不知是趕上了什麼慶典。
“老狐狸給的資料是哪年的?”
我忍不住抱怨:“這十裏八鄉的人似乎都趕來了,他管這叫閉塞?”
正準備大肆編排之際,田博強抓著串冰糖葫蘆從人群中擠了回來,想要送給沈月。
見沈月無動於衷,我隻好想一把接過,然後再遞給沈月:“能在這種偏遠地區找到咱們北方的特產,也算田叔有能耐了。”
沈月接過冰糖葫蘆小口吃著,田博強悠然歎了口氣:“你把月丫頭調教的真好,除了你給的,她還真就什麼糖都不吃。”
眼見沈月目色微變,田博強趕忙轉移了話題:“你們田叔我的能耐可不光是找來個糖葫蘆,還打聽到了消息。”
“知道這寨子裏現在在幹啥不?”
“落花洞女!”
“他們要用活人去祭山神!”
我心下一驚,這落花洞女的傳說我也聽過,是要將活人少女嫁與山神。但是說白了了,就是用活人去祭祀,哪見過什麼山神來迎親。
不過這種習俗,一般隻在湘區,沒想到在這種地方也有。
“以活人祭祀,這種習俗,居然還能這麼光明正大的進行?”
我重新掃視起周圍擁堵的圍觀寨民,這時邊兒上一個翹首觀看的年輕人主動搭話。
“你們說的那都是老黃曆了,現在這年頭要是再真把聖女扔到山洞裏去,那不得被抓起來槍斃啊。”
我見這個小年輕話多,忙悉心請教:“可現在這場慶典,不就是要送落花洞女出嫁嗎?”
“是!但我們一般稱之為聖女!”這人開口解釋:“而且現在也不會真的再傷了聖女性命了,就是抬著花轎帶她去山上走一圈兒,然後再帶她回來,走個過場就行了。”
“再說了,這一任的聖女可是方圓百裏最好看的大美人,送給山神當婆娘,不太可惜了嗎?”
田博強聽得認真,但不以為然:“方圓百裏?這牛皮吹大了吧?我覺著還不定有我們月丫頭好看呢。”
這人幹笑了兩聲,目光移到了沈月身上,帶著賊光打量:“是,是沒你們身邊這女娃好看。”
“但我們寨子的聖女,也是頂好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