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博強摳著嗓子眼兒幹嘔了一陣,便被我趕去了廚房,讓他先給我們做頓熱飯暖暖身子。
宅中局麵昨天才剛搬走,留下了一些米糧時蔬,我們人多,田博強就一股腦兒全給煮成了雜燴亂燉,接連端了幾大鍋進屋。
吃飽喝足,每個人都恢複了體力,擁擠的屋舍之中洋溢著滿足的幸福感。
然而這種安寧的氣氛並沒有維持太久,失了領頭人的這群混貨又動了心思,抬上冥器就想要冒雨離開。
“等等,說好的‘一人一半’呢?”
我開口探問,這些人集體投來陰狠的眼神。
“一半個屁!”
這句話又被還了回來,我嗤然輕笑:“你們是認真的?”
這次連隻言片語都沒有了。
各個都拿上了家夥什準備開幹。
我無奈歎氣,對田博強道:“田叔,人家吃飽了飯就要砸鍋,你這個廚子也不說上兩句?”
“哦,砸就砸唄,反正又不是我家的鍋。”田博強湊在柳紅藥身邊,正在說著甜言蜜語,對此並不關注。
我倍感無語,這時那幾件冥器已經都被抬出了門外,經常與我交談那人到了門外,才對我拱了拱手道。
“兄弟,對不住,我們也不想不守規矩。”
“但是楊叔死了,小斌廢了,我們這些人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得提前留些錢來養老。”
“你們幾個還年輕,以後有的是發財的機會。”
我點了點頭,悵然輕歎:“那你們就都拿走吧,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找到養老的好去處。”
待他們走後,我抬眼看向關懷:“太子爺?外頭下著雨呢,他們走不快。”
關懷馬上會意,翻出衛星電話撥打出去,簡短幾分鍾的電話掛斷之後,關懷淡淡然道:“他們離不開市區,勘測局已經通知了警方,他們後半輩子可以在監獄裏養老了。”
我嗬嗬一笑:“你這也算是學會開玩笑了嗎?以後你和月丫頭可以多交流學習,老是板著個臉多不好?”
關懷很認真的點了下頭,然後又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歎了口氣,扭頭看向沈月,她正在為楊彥斌進行簡單的包紮。
方才那些人走的時候,已經沒一個再去管顧楊彥斌的,全都把他當做了累贅拋棄。
“這個裝死的怎麼處置?”
我看到楊彥斌的眼皮子在動,隨口試探了一句,沈月更是幹脆,捏著蘸了消毒水的棉簽,用力朝著傷口懟了過去。
楊彥斌倒吸齜牙倒吸一口涼氣,終於是裝不下去了。
睜開眼後,楊彥斌並不搭理我們,眼珠子亂動,掃量周遭環境,自說自話。
“叔叔生前說過,這棟宅子是我們家的祖宅。”
我來了好奇,湊上前去,拿了一大瓶消毒水攥在手裏:“說說清楚,不然我親自給你消消毒。”
楊彥斌不自覺咽了下口水,坦言講述起來。
“最開始的時候,楊姓是黃龍莊裏的大姓,後來隨著時代變遷,黃龍莊成了雜姓聚居,也隻有少數楊家人知道曆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