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說著,揚起胳膊,要來扇我。
我攔住她的手,猛一用力,她磕在桌角上,血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我媽徹底瘋了。
拿起病房的消毒酒精,就往我身上,地上潑。
“你敢打你媽?”
“那今天,我就弄死你!”
“當初,我就不該生下你!”
火光,縈繞在眼前。
一片熾熱。
我滿臉淚水,痛苦地閉上了眼。
“媽媽。”
“我給你過機會了。”
“你不該不珍惜。”
我擺了擺手。
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將我媽桎梏住。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
“醫生,麻煩你了,我媽有反社會人格和被害妄想症,你們要小心。”
我靜靜地望著我媽。
“媽媽,你喜歡的那座島,沈清宴給你買下來了。”
“我會讓人在那建一座精神病院,為你一個人。”
“如今,我是你唯一的女兒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也隻有我有權利,決定你的去留。”
最後一句話,我湊在我媽耳旁小聲說。
那聲音,隻有我和我媽聽得到。
“辛苦你們了。”
在我媽絕望的歇斯底裏中,她被電暈,被醫生帶走了。
我無奈的搖頭。
媽媽,我所受過的苦,你應該統統受一遍吧。
28。
“暖暖,你不用擔心。”
“賽車的事,官方已經給了定論,是你姐姐操作不當,才造成悲劇。”
“好在,沒有其他人員傷亡。”
在我昏昏欲睡時,沈清宴坐在我的床旁,絮絮叨叨。
接下來的一周,我很困乏。
每天都睡不醒。
“暖暖,你懷孕了。”
沈清宴,握著我的手,眉眼中是難以抑製的欣喜。
猛然間我想起一事。
密室裏,那被泡在福爾馬林瓶子中,四個月的胎兒,躍入我的腦海。
我跑到衛生間,瘋狂嘔吐。
那是薑阮阮和哥哥愛情的結晶。
哥哥車禍意外後,警察說,嫂嫂的屍體被家人領走了。
嫂嫂是個獨立自主,有主意的現代女性。
結婚前,我曾聽哥哥說過好幾次,兩家人一起坐下吃頓飯。
可嫂嫂說,婚姻是她和哥哥兩個人的,別人無權參與。
我敬佩嫂嫂。
可我也錯過了認識沈清宴的機會。
倘若我一早就知道沈清宴和嫂嫂的關係,我應該會早點猜到事情的真相。
早點讓沈清宴,付出代價!
我摸著肚子裏,那個小小的生命。
“對不起,媽媽不能生下你。”
我走出衛生間,看到沈清宴單膝下跪。
“暖暖,我們結婚吧。”
我笑了笑。
“沈清宴,我是阮阮啊。”
沈清宴呆愣在原地。
“阮阮,真的是你嗎?”
他緩緩站起身,雙手捧著我的臉,反複確認。
“哥哥,阮阮好想你。”
我順勢依偎在沈清宴懷裏。
我一直偷偷攢下的抗抑鬱藥物,有很強的致幻作用,在沈清宴的湯裏,果汁裏,牛奶裏,無處不在。
每一天。
現如今,也應該起效了吧。
隻不過,這不是我送他的最大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