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槍的同時，另一隻手臂抱住言之昕身體，子彈擦過她耳邊長發，幾縷發絲落在鞋邊，這槍……則是周楠開的。
三個人都同時開了槍。
周堯中兩槍，他中槍的同時撈過言之昕身體，使得周楠的子彈射偏。
“周堯——”
言之昕大腦空白幾秒，看著躺在地上口吐鮮血的周堯，一時間差點雙腳發軟栽倒。
“混小子！”
周楠大步朝這邊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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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昕半跪在周堯身邊，看向破音大喊的周楠，他中老年的身軀正朝這邊以最快的速度奔跑過來。
言之昕盡力想將周堯拉起來，雙手卻發軟使不上任何力氣。
看向朝這邊奔跑的周楠，她想起第一次看到周楠時，在機場，周楠也是衝她跑過來。
如果這次和上次一樣，該有多好。
沒有矛盾紛爭，沒有人受傷，周楠隻是跑過來和她打招呼，說她長得像自己多年前的故友言詩……
… …
“混小子！你堅持住！”
周楠屈膝半跪在自己兒子麵前，布滿歲月風霜的臉，發白嘴唇有些顫抖，“堅持住！混小子！”
鮮血從周堯的口中湧出，伴隨黃昏天色，那血看著發黑發紫，看著觸目驚心。
“言之昕……”
他張了張嘴，又有一大口鮮血湧出，視線發虛，嗓音變得無力。“這樣……這樣，你就……就能記我……一輩子了，記一……一輩子。”
“瘋子，周堯你就是個瘋子！”言之昕被他的舉動嚇到。
周堯說的沒錯，她真的會記得今天一輩子。
她第一次開槍的人。
做不了她愛的人，就做那個她第一次開槍擊中的人。
總之能被她記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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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堯視線中，言之昕的臉蒼白地不像話。
“我也要記一輩子，你現在為我擔心的樣子……”
“瘋子！”
言之昕淌下眼淚罵他瘋子。
周堯卻笑了，潔白的牙齒都被血漬染紅，“這回扯不平了，你要記……一輩子。”
上回自己無心之舉，時夏蘊借用他手底下的人，殺了言之昕相識多年的那個男人。
她說，一人一碼，扯平算了。
今天，他周堯終於扳回一局，這局言之昕扯不平，會記得他一輩子。
“讓讓，讓讓——”
周楠的部下立刻抬著擔架，將昏迷過去的周堯抬走醫治。
… …
“周青！”
談易煬的聲音，將言之昕思維拉回現實。
大手一把拉起跪倒在地、丟了魂似的小女人，長臂將摟在懷裏。
他熟悉的懷抱，言之昕才慢慢緩過神來，“你剛才……剛才說什麼？”
周青？
誰？
談易煬看向周楠，周楠現在身上都是周堯的鮮血，老臉原本雲淡風輕的笑容早已經維持不住。
唯一的兒子中了兩槍，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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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現在滋味如何？”
“後生可畏……你贏了，嗬……”周楠腳步虛浮，隻顧追隨自己身受重傷的兒子。
“我還有大禮送給你，這點就承受不住了？”
談易煬的話落，周楠雖有耳聞，卻並沒有停下虛浮腳步，親生兒子身受重傷，他可能白發人送黑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