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有興趣聽聽這個人和維娜要談出什麼秘辛。
“那個叫玫蘭莎的小姑娘沒死對吧。”威廉忽然問。
“沒有,你們的算盤沒打響。”
“那真是太好了,”威廉笑了起來,“真幸運她沒死,不然倫蒂尼姆可經不起舊人類的怒火。”
“事到如今惺惺作態有用嗎,你明知道我們不可能放過你。”
“放過我?”威廉看著壁龕的烈士雕像,低聲道,“我可從沒想過你會放過我,維娜,你隻能看見最微末最渺小的東西,你在乎的仇恨在我看來一文不值,懂嗎。”
“這一文不值的仇恨會取走你的命!”維娜毫無征兆的出手,掐住威廉的脖頸將他猛的砸在地麵上,“你在驕傲些什麼?威廉?你們這些卑鄙的……竊國者!”
“竊國?咳咳……”威廉不屑的冷笑,“這麼多年了你還糾結於這種小事?你的眼睛除了你自己的利益你還能看見什麼!你也有資格被那些無知的家夥稱王!?”
“有沒有資格是人民來定,但絕不是你們來定!”維娜鬆開手,她眼裏的憤怒漸漸褪去,威廉起碼說對了,這麼多年過去她其實已經逐漸的不再那麼在乎所謂仇恨。一切的報複隻是因為對公義的遵循,對那些跟隨她的人負責。很多時候維娜並不覺得這些人做的是壞事,維多利亞從未因為改變了正統而變得衰落,相反它一直富強,一直走在正確的軌道上。
“看到這些雕塑了嗎,維娜,你或許從小都沒來過這兒幾次。”威廉緩了一會,才接著說道,“但每年11月11日我都會來這裏,每個成年的皇室成員都會來這裏。”
“雷蒙德·安德森,一百三十年前,哥倫比亞獨立戰爭,波士頓戰役,他是一個普通士兵,皇室的錯誤決策讓我們在邦克山犧牲了無數軍人,這個士兵的家人都在那場戰爭死去了,我們要求全線撤退時他和至少四十多個士兵不肯撤退,因為波士頓是他們的家園。最後他們在哥倫比亞占區流亡了十四年,十四年來這四十個人與一個龐大的主權國家打遊擊戰打巷戰,一直沒有讓哥倫比亞在邦克山附近建立固定城鎮,直到我們卷土重來。”
“查理·阿布萊特,一千年前,百年戰爭,阿金庫爾戰役,他帶著五千長弓手擊潰了兩萬四千名騎士,最後深入諾曼底被俘,用牙齒裏的源石讓自己成為感染源,三天催化礦石病結晶化毀掉了諾曼底的唯一水源,最後我們大獲全勝。”
維娜皺起眉頭,“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你想說你也是那種悍不畏死的人,你也配和烈士並列?”
威廉笑笑,他又摸上了新的雕塑,眼神逐漸沉入回憶,“厄爾,獨立戰爭,率七百五十三人鎮古神重,生還一百二十人。”
“加裏,獨立戰爭,率一千六百人沐浴龍血,鎮古神頡,無人生還。”
“派翠克,獨立戰爭,率三十三人鎮古神蓐收,無人生還,不辱使命。”
……
威廉念出的名字一個個都沒有姓氏,維娜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維多利亞人……不,應該說整個西方世界,擁有姓氏都是很晚的事情,據記載大約兩千年前普通人才可以像貴族一樣擁有姓氏,即便是貴族,最早記載也不過是三千年前。
威廉口裏的獨立戰爭,維娜最初以為是哥倫比亞的獨立戰爭,但越聽越不對勁。她的確沒來過禮拜堂,但這些烈士名字她一個也未曾聽過,要知道能夠塑像放在禮拜堂的烈士都是足以寫入教科書的大英雄!
除非是她一直沒了解過的戰爭,沒了解過的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