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揭蓋頭起到今日之前,柳明月與覃卓燕兩人就互看不順眼,也從來沒有以夫妻相稱過,當然兩人也不希望如此。
今日聽柳明月左一個夫君,右一個夫君地叫著,覃卓燕覺得毛骨悚然。
“住口。”覃卓燕支著額頭,有些無力地擺了擺手,想製止她繼續往下說。
人在眼前,柳明月哪能放過下猛藥的機會,忍住惡心握住覃卓燕的手。
“夫君,我明白的,日後我會日日到夫君屋裏伺候,定解了我們之間的嫌隙,讓夫君願意盡快搬回院子裏來與我同住。”
柳明月曉得侯夫人將覃卓燕視作心頭肉,不可能將她說的話告訴覃卓燕,要知她這好兒子敏感自卑的很,哪受得起這些打擊?
侯夫人向兒子告狀,無非是說她有不敬之罪,除此之外不會有別的。嗬,這兩母子的心思,她拿捏得明明白白。
柳明月說得感人肺腑,而覃卓燕看她這張醜顏在眼前驟然放大,又握住他的手說這些話,胃裏一陣翻湧,一股寒意直躥頭頂,直逼得他頭皮發麻。
“你放開本世子!”覃卓燕大驚失色甩開柳明月的手,胃裏覺得很是惡心。
此刻下人都在院子裏,看見世子如此待柳明月,都低下頭去。
就算他們再看不起柳明月,有些事,作為下人能不看就不看,這點自知之明他們還是能拎得清。
世子對世子妃就如此厭惡,在下人的麵前也不為其臉麵考慮。
覃卓燕推著輪椅後退了些距離,心有餘悸地扶著額頭,隻是和柳明月離得近些他就難受,一想到今後每天都要看到這張臉,真真是連飯都不用吃了。
“世子?要孝敬婆母,就需要夫妻和睦,還請夫君允許我到跟前伺候。”
柳明月就似看不見他臉上的厭惡似的,還在說著到書房去伺候的事。
覃卓燕緩緩睜開眼,嫌棄地看向伏在輪椅扶手上的醜陋妻子,幾欲作嘔。
“罷,我喜靜,不喜有人在跟前,你不用來,母親那邊我會娶說,要孝順母親,你日後對她恭敬些就是,不必在我身上下功夫。”
強忍著內心不適,覃卓燕趕緊讓柳明月別到他跟前去伺候。唯恐她再不知趣地湊到跟前來,覃卓燕忙不迭吩咐侍從推著自己離開。
“夫人……您還好麼?”花生與桂花上前將柳明月扶起來,兩人的心情都有千斤重。
柳明月拍了拍衣擺,搖搖頭站起身:“無事。”
總算是把這瘸腿的瘟神給送走了,若不狠狠惡心一下他,回頭還不知如何找麻煩。
她語氣雲淡風輕,對覃卓燕的為難分明沒放在心上,但在下人看來,她隻是故作堅強。
院子裏一片死寂,柳明月抬眸望去,就見下人都一愣一愣地看著自己,這回這些人的眼神難得沒有譏諷,隻有一言難盡的同情。
確實,身為新婦,被闔家不喜,丈夫又在下人麵前讓她顏麵掃地,如何不可憐?
柳明月抬起頭,他們就都低下頭,柳明月見沒有哪個沒眼色的譏笑她,心下還算滿意:“最近下雨,時常有落葉與積水,打掃起來辛苦,這月我會額外補你們一般的月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