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鬆開……”
兩個人回到教室裏,卞成龍上手揪果而的頭發,果而臉有點黑,她現在很不高興,不要惹她。
“我昨做了一個夢,我覺得我媽會跑。”果而用腳尖去踢踢前麵不存在的障礙物:“你不要都和你媽啦,你媽知道了就等於我媽知道了,我媽現在的情緒很不好……”果而悠悠歎口氣:“你我是不是個壞孩子?”
“就為這事兒?”郭豔萍覺得看不透現在的少女心裏都在想些什麼,出門就出門嘛,出門一定有出門的理由,就為了這個悶悶不樂?值當嗎?
“我媽要出門兩個月……”
“你又怎麼了?不開心?”
郭豔萍約果而一起去衛生間,郭豔萍看著她問。
喬蕎送她到學校,果而顯得有點蔫,被郭豔萍拍了一下,自己也沒有反應,竟然沒有咋呼。
果而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媽跑了,他們同學有個人的媽媽就是,就是睡醒了一覺媽就跑了再也沒有回來,爸爸不許提媽媽,他覺得有沒有媽媽其實也無所謂的,家裏也有阿姨照顧他,但是果而覺得他很可憐,因為沒有媽媽照顧,他每吃的都是漢堡,爸爸不會管的,隻會給他無數的錢。
“果而別哭,你要是哭,媽就不去了……”
“媽……”
果而覺得媽媽這是在和自己告別,拽著喬蕎的手不肯撒開。
“以前媽媽有朋友,以後媽媽可能需要重新交朋友了,爛掉的尾巴就必須切斷,我沒有想拋棄你,更加不會跑了,你和爸爸待在家裏能不能行?”
她記得看過自己媽媽和別人拍過很多的照片,上麵有很多貌美的阿姨,那些都不是媽媽的朋友嗎?
“媽媽沒有朋友嗎?”
果而的手過去摸喬蕎的臉。
“媽呢,現在心情有點壞,但不是因為你,你不愛學習的時候也明白那種感受吧,覺得待在學校裏悶得慌,媽媽希望能多出去見見世麵,你每都有不同的同學陪著你玩,媽媽身邊一個朋友都沒有……”
喬蕎領過來女兒,在走廊上和果而清楚。
蔣方舟一愣,娜也是一驚,怎麼會選擇這個時間去工作?
“媽,我不坐了,我過來和你講一聲,大概我要出去工作兩個月,家裏我實在顧不上,雨佳我會送到我爸媽家去,果而就拜托你了……”
“給你嫂子讓地方……”
喬蕎再次到醫院的時候,蔣方舟人已經醒了,不大能動,話還行,精神不是很好,她自己一點都沒怕,上手術台的時候還和醫生聊呢,然後才什麼也不知道的。
陸卿看著她的表情總覺得哪裏不對,喬蕎突然叫他回來,回來之後的她所表達的意思是自己聽錯了還是沒聽懂呢?她對自己感覺到失望了,覺得人生沒有意思?
喬蕎擺擺手,她知道,就是因為知道她才會做了這樣的選擇。
“弄成這樣的局麵我也覺得很抱歉,但孩子希望我們兩個人在一起……”
陸卿有些僵硬的手,一點一點的握緊。
豪賭的時候人的心情可真是爽呀,不管是贏還是輸,至少你的心裏還有一種念想,為了這種念想短短幾十分鍾或者一時兩時還是高興的,可過後呢?
“婚姻是什麼?婚姻就是一場豪賭,輸的一幹二淨的還有什麼可求,我沒有錢沒有貌我一貧如洗,要不是為了我女兒,估計我也就從樓上跳下去了,活著真沒意思。我報複你,能讓我出口氣,我隨便找個男人去睡,或者我在你的飲食當中下毒,求得短時間的痛快,將來你死了警察一定就會查到我的身上,我在蹲監獄或者死刑,果而怎麼辦?”句實在的,她現在對男人已經失去興趣了,她經曆過最好的兩位,可結果都大概相同,沒意思。
“我要的從來就不是你一句對不起,殺了人聲對不起能起什麼作用?你把我對你的感情都耗光了,你現在我們兩個人綁在一起,是為了孩子,我要是想過就得拿出來態度,我總這樣別扭早晚有一我們倆還是得散,那時候孩子傷的就更深,你可以我作,回頭路都走了,自己還矯情的講這些幹什麼呢,活的豁達一點,我把你當成男性朋友來睡,男女之間的關係就是如此,經曆過了就可以放開了,我又不是沒有結過婚的女人,就像是你們男人看待離婚的女人一樣,會覺得這樣的人很隨便,很容易勾上手,我腦子混亂的厲害,我現在覺得活著都煩,該擁有的我全部都擁有過了,沒有擁有的似乎也不眼饞……”
她沒有回話,卻聽見陸卿長長歎出來一口氣:“過去的我對不起你。”
喬蕎用手背擦擦眼淚,現在對不起有什麼用?
“對不起。”
身邊的人不合時宜的開口。
喬蕎坐在沙發上,靠著靠墊看著窗外,她家很高,住的這個樓層可以把下麵的美景盡收眼底。
把一個完整的雞蛋摔到地上,你一句你是無心的,可雞蛋在撿起來怎麼才能變得完全?
喬蕎拽著陸卿的褲腿,自己坐在地上嚎,好好的一個家你非要拆了,你知道離婚對女人來講是什麼嗎?
所有人都在她的背後指指點點的,親人朋友都在她不要自尊。
陸卿將手收攏,把她抱在懷裏,喬蕎漸漸的下滑,她覺得自己的人生糟糕透頂了,這該死的爛透了的人生。
那個人就像是放隔了夜的餿掉的包子一樣,吃進嘴裏她就想吐。
就是現在她的腦子裏都在告訴她,應該把話講開了,如果要過就好好的過下去,把陸卿的心給收攏住了,讓他以後就停留在自己的手心裏,但是樁樁件件的,孫若蘭她知道這個人。
他往起來拉她,喬蕎拍著自己的胸口被他拉了起來:“我怎麼了?我覺得有負罪感……”她大力的拍著:“你媽在手術室動手術我跑前跑後,我覺得累,我不想去,可我不能不去,我的良心告訴我,我不是那樣的人,她對我是那樣的好,我不能辜負她,娜恨你沒有來,我回去卻告訴了她,你在下麵,我為什麼要替你著想?陸卿你告訴我,你來告訴我……”喬蕎突然借力去揪著他的領子:“我怎麼就活的那麼悲劇啊……”
陸卿忍不住喚她:“喬,怎麼了?”
“你告訴我原因。”
她的手上去抓著陸卿的衣服下擺。
“陸卿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和我離婚。”
陸卿的鞋子出現在她的眼前,映入她的視線,喬蕎抬起頭看著陸卿,她的臉上猶如被撒了一層的白霜。
時工帶著雨佳出去買東西了,按照喬蕎所的估計大概要兩個時以後才會回來。
路清出電梯,家裏的大門正開著,陸卿衝了進去,心裏有一種很不好的想法,家裏的陽光格外的明亮,樓上的這層光照絕對就是最好的,將屋子裏照得幹淨透亮。
心裏又在勸解自己,如果能過還是好好的過,不能過就何必糾纏在一起,大家彼此傷害,這樣並不是對女兒的好。
弄的大家都不開心,她也不明白,可能叫大家都開心的事情又是什麼呢?她為什麼要去為別人擔心?
她就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弄成這樣子?
喬蕎蹲在地上,她的雙腿其實麻的已經承受不住了。
陸卿沒等司機,他讓司機多待些時候在回來,從後麵的位置下車上了駕駛的位置開車一路到家,車都沒有鎖精致就跑了進去。
很奇怪的感覺,沒有想購買東西的欲望,大房子她住過了,好車她開過了,銀行裏也有過那麼多的存款,想吃想喝想玩的她通通經曆過了,現在死了也沒遺憾了。
喬蕎抱著胳膊蹲在地上,這個家,你看又是一個美麗的牢籠,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活著活什麼勁兒,人生的樂趣在哪裏呢?
“怎麼了?”陸卿聽著她的聲音不對,喬蕎蹲在地上,電話裏出現的這個聲音讓她覺得惡心,曾經出現的那些謠言都叫她覺得惡心,沒人知道她現在有多麼的厭惡陸卿這個人,他就像是自己卡在喉嚨裏的痰,早晚都是要吐出去的。
不是她的錯,為什麼這些錯誤要讓她來承受呢?
“陸卿你現在就回來,回家來……”喬蕎拉高著聲音,是她的錯嗎?
“你回家,你現在就回來……”
“喂……”
她翻找著陸卿的電話,沒有名字,但她卻不會錯記。
喬蕎開門進家,陸卿沒在,想必還在醫院的下麵呢。
“嗯,她頭有點疼,所以你和姑姑先待在這裏一會兒好不好?”娜對著果而很有耐心,無論自己的那顆心怎麼焦急還是帶著耐性在哄果而。
“我媽回家睡覺了嗎?”
娜摟著果而,喬蕎回家了一趟,要晚點才能回來。
因為她心軟。
因為她對自己好過。
因為什麼?
喬蕎拎著自己的包掉頭就走,是,誰規定的就必須女人要為所有的人考慮一切,婆婆生病了她就要跑到醫院來盡孝,不然她的良心上就過不去,為什麼?喬蕎從醫院裏衝出來,打車就回去了。
“嫂子你別嚇我啊,你怎麼了?”娜著急。
她對陸卿沒有負疚感,母親是他的母親,妹妹是他的妹妹,自己不欠任何人的,對她不欠,她已經努力做過一個好媳婦兒了。
“嫂子……”娜聽著喬蕎在喃喃的些什麼,自己上手去碰了碰,她這是怎麼了?
再濃烈的感情人死了也就死了,她不要那樣的生活。
“不要這樣要求我,不要……”她不要活的和青霞一樣。
可是最後呢?
青霞在貫徹母親的思維,挨打回娘家,回娘家在被接回家的同時陳元慶會拿到一筆錢,父母總是客客氣氣的把陳元慶當成客人,隻是希望他看在大家對他好的麵子上能對青霞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