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女人就是這樣的,要犧牲要奉獻一生,他也不是故意的,他給台階你就下吧,看在孩子的麵子上,離婚多丟人……”
喬蕎知道問題出在自己的身上,所有人都希望能回到過去,孩子也好娜婆婆,恍惚之間她似乎又聽見了母親在話,母親坐在大姐的眼前,那時候在勸青霞。
“果而吃吧,姑姑不餓,姑姑看見你吃就高興了……”
“姑姑,你吃一口吧。”
“不要亂話聽見沒……”喬蕎拍拍女兒的頭,叫果而拿著麵包給陸娜送過去,娜自己不想吃,她哪裏有什麼胃口,覺得累死了,雖然什麼都沒有做,但就是覺得累,渾身都累。
“媽,我奶奶的臉為什麼像是土的顏色?”
喬蕎撫摸著娜的頭發。
娜就想回到那時候去,無憂無慮的,什麼都不用去擔心,父母都健在,父親依舊活著,她如果知道父親的事情一定會及早的去避免,不會叫事情蔓延到如此。
為什麼家裏現在就是這樣的氣氛?明明她不是和大哥複婚了嘛,明明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明明不是大家都好了嗎?那為什麼現在家裏是這樣的?喬蕎和陸卿結婚的時候那時候多好。
“嫂子,我們到底是怎麼了?”
陸娜沒有下去找陸卿,她隻是蹲在地上,喬蕎不能離開,手術室門外站的都是病人家屬,有些還在閑聊,竟然還有笑的,也許就真的是無事就可以高高掛起,誰又能左右了誰的生活呢。
“你哥人在樓下呢。”
喬蕎隱隱覺得頭痛。
陸娜覺得自己寸步難行,失去過父親如果母親在沒了,那在這個世界上自己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她現在對陸卿沒有任何話想,男人果然狠起來的時候比誰都狠,對自己的媽都如此。
“嫂子你先上去吧,我腿麻……”她走不動。
娜覺得現在沒事兒這就是很好的結果,未來調養多注意著一些就好了。
“我媽的情況怎麼樣……”醫生也是手術算是成功,可你也知道的,生病就是看病情控製的情況,有些人感冒吃兩片藥就好了,有些人吃了藥打了針還不好呢。
“媽,你能聽見我話嗎?”蔡青文叫了幾聲,護士麻藥還沒有過,現在是聽不見的,還要在稍等一會兒。
蔣方舟的手術結束,人被推了出來,陸娜和專家著話,喬蕎陪在一旁。
喬蕎回到醫院,依舊沒有看見陸卿的影子,自己唇角試著提起拉升,他來不來與自己無關。
帶著雨佳去幼兒醫院折騰了一圈,沒有太大的問題,時工現在也就能放心了,她給帶帶孩子,要是出毛病在怪到自己的身上就得不償失了,她沒有對孩子去做什麼。
自己後退兩步直接走開,像大門口走去。
“你上去看看吧。”喬蕎扔下一句話,陸卿黑漆漆的眸子卻隻是盯著她看,喬蕎笑笑:“上不上去這是你自己要做的決定。”
“我知道。”
“媽還在動手術。”
陸卿降下車窗,用一種模棱兩可的眼神對上她的。
娜用手比比打電話的手勢,電梯門被帶上,電梯到達一層,喬蕎從裏麵出來,著急回家,出大門就看見那輛車了,這不怪她,陸卿的車子太顯眼,車牌也很好辨認,她看過去,看不清車內有沒有人,慢慢踱步了過去,在車窗上敲了兩下。
娜送喬蕎進電梯,那邊有人被推了出來,肯定就不是蔣方舟,因為病人被推出來之前都會叫家屬的,“嫂子這裏你不用擔心,沒事兒的,有事兒我給你打電話,電話聯係。”
“我得回家一趟,雨佳吐了。”
“怎麼了?”陸娜沒什麼精神的看著喬蕎。
家裏的時工給喬蕎打電話,是雨佳吐了,沒有特別的喂什麼,就是按照平時所吃的一樣卻吐了,讓喬蕎回來一趟。
喬蕎把女兒抱到腿上,叫她在自己身上待著:“這樣是不是好多了?”
“媽媽,我坐的屁股發麻。”果而坐不住,看著喬蕎壓低聲音,她知道奶奶在裏麵做手術,但是坐不住了。
蔣方舟手術的時間有點長,蔡大奎更是吸完煙回來坐著就沒動過,身體僵硬的很,其實老頭兒也是不易,娜心裏擔憂可不能,果而挨著喬蕎站著。
喬蕎拍拍娜的手,娜勉強笑笑,擔憂的看著裏麵。
陸卿掛斷了電話,娜看著自己的手機無語,旁邊還有別的家屬在等待手術,她不能大喊大叫,但是她真的覺得陸卿就是瘋了,為人子女就連最基本的都失掉了。
“大哥,媽動手術……”娜不敢置信的叫著,搞什麼?你媽在裏麵動手術,情況不明,你不來了?到底有什麼事情比自己母親的身體更為重要的?娜覺得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清陸卿了,狼心狗肺,的差不多也就是這種人了。
“我就不過去了……”
陸卿放在腿上的手有點冰涼。
“哥,你在哪裏呢?媽都進手術室了……”娜找了一圈依舊沒有找到陸卿,秦峰可以不來,秦峰就是個女婿他來不來沒人管,但陸卿是蔣方舟唯一的兒子,娜不明白自己大哥為什麼不來。
他不能上去,但是今這樣的場合,自己又不能不到。
“你先找個地方去待兩個時吧。”陸卿自然而然的著,眯著眼睛。
陸卿來了,但是沒有進來,一直到蔣方舟被推進手術室都沒看見陸卿,陸娜一直到處在找陸卿,蔣方舟是壓根就不想見,陸卿人在下麵的車裏呢,司機將車停妥在樓梯的旁邊。
“不會有事兒的,陸卿今沒來?”
“我是有點擔心,她心態不好,和陸卿一直別扭著,我問她她也不。”
蔡青鬆是覺得人老了就希望身邊有個伴,無論這個伴是好是壞,他活的和很多人不一樣,不會去想太多,比如他媽都沒享受到的,那都叫蔣方舟享受到了,比如蔣方舟的那點錢什麼什麼時候給過他兒子,他是不會去計較這些的,人活著有時候就得活得晴朗一些,少計較一些,都是一家人,期盼著大家都安好。
“沒事兒的,就是一個手術。”
蔡青鬆陪著出去。
蔡大奎原本長相就不年輕,雙手上都是歲月的痕跡,他有錢都是自己撲騰出來的,他的錢來的和陸必成陸卿都不一樣,是真的靠自己的血汗賺回來的,一點一點摸索到門路的,站在手術室外,坐了半響是想出去抽煙。
“會好的,蔡叔。”喬蕎握著蔡大奎的手。
蔣方舟做手術的那喬蕎給果而請了假,蔡大奎就摟著果而搖搖頭,喬蕎不該把孩子帶醫院來的,叫孩子看了會傷心的。
喬蕎不是個狠心的人,心裏很難受,其實對於錢這個東西,當你手裏握過一筆的數目可能就不會太去在乎了,她活的瀟灑還是要托大家的福,陸卿以後甩不甩她,她當不當黃臉婆棄婦其實都無所謂的,她不是很在乎。
陸娜按照蔣方舟的去做,到底還是把該轉的全部都轉到了喬蕎的名下,其中還有過去她賣房子的錢一些雜七雜八的,就連私房錢都全部掏出來了,看樣子這次是真的在為自己真的活不了做準備了。
“我媽心裏是掛著果而,怕果而日子難過,我不知道嫂子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就是一個婆婆,她能做到這個地步我覺得不易了,當然你可能還是有點恨她,我也理解。”
陸娜和喬蕎,喬蕎沉默。
不就是這麼點事兒嘛,辦了不就完了,這樣也就能安心的上手術台了。
“行行行,我去轉。”娜一口應承了下來,如果這是母親的心願,那麼她可以代替母親完成,沒有問題的。
“你別怪媽偏心,我手裏的這點錢其實也沒多少,之前你爸給我的錢我都給了果而了。”蔣方舟歎氣,她不是不想留給女兒,隻是娜的日子更加好過一點,喬蕎自己沒太大的本事,她總要考慮孫女的。
“媽,醫生都勸告你要放輕鬆,你每這樣想問題,身體怎麼會好,那些事情就不要去想了,我嫂子還有我呢。”真有什麼,難道她還能坐視不管?
陸娜覺得有點啼笑皆非的,這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
“我不放心,我怕我閉上眼睛,她們娘倆就完了……”
陸娜覺得想的是不是有點偏激了?醫生都講了沒有太大的問題,怎麼還這樣的想呢?
“媽,你這是……”
蔣方舟等娜來醫院的時候就把自己的想法和女兒了。
想來想去,在手術之前她得把自己手裏所有的錢都放到果而的身上去,蔣方舟知道自己對不起蔡青鬆青文兄弟倆,畢竟他們待自己像是親生母親一樣,自己眼看著行不行的卻沒有將他們放在心上,可人到臨死她能掛心的就隻有果而了,對別人對不起就對不起吧。
擔心的就是這個,對於陸卿她已經徹底都沒想法了,果而是個女孩子,手裏有點錢將來日子總會好過的,喬蕎也不至於就坑自己的女兒去。
這些對蔣方舟來其實不算是什麼,就是自己的心沒有辦法落在地上,人活一生要擔心憂心的事情太多,別的不想也得把孫女照顧周全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少年,要是她死了,喬蕎又護不住果而……
“不算疼。”
人總躺在床上好人也受不住的,何況還是個病人,原本臉色就不好,現在更加看不出來原來的本色了。
“阿姨的手背挺疼的吧。”每都要掛針,蔣方舟的手背上已經千瘡百孔了,一隻手不能紮就緩和幾養著換另外的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