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光自謝知行的潭底劃過,他擺了擺手,“不必,擺駕東暖閣。”
他更迫切的想知道南喬的反應。
在她的眼裏,到底是她的安危和複仇的大計重要,還是他更重要。
這種兩難的抉擇,最能考驗出一個人的真心。
想到這裏,內心生出一種隱秘的興奮,眼底的光更晦暗了。
經過早上那件事,攬月儼然成為了東暖閣的大宮女,甚至為了取信南喬,把她是李家安插的親信的事情都說給南喬聽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攬月得到南喬的信任,便掏心掏肺的為她出謀劃策,張羅著要布置什麼來拉攏謝知行的心。
南喬都謝絕了。
目前她和謝知行之間的盟約還算穩固。
利益交換雖然冷冰冰的,卻遠比人心可靠。
攬月見南喬這擺爛的態度,很是不解,一雙眼睛裏寫滿了困惑。
南喬也不解釋。
夜色擦黑的時候,謝知行果然踏入了東暖閣。
南喬解下他身上的大氅,遞給摘星,不經意碰觸到謝知行骨節分明的手指,冰涼的觸感讓她一怔,然後下意識的用雙手把他的大掌裹住,然後湊唇過去嗬了嗬。
溫熱的氣流拂動肌膚上的絨毛,帶來絲絲酥麻,謝知行唇角挑了一抹笑,眼底玩味的看著她。
南喬一僵,陡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麵上卻不動聲色,極為自然的收了手。
“攬月,去給皇上準備個手爐過來。”
她麵色如常的看著謝知行,說道:“秋涼了,皇上該多加兩件衣服。”
謝知行斜乜著她,“朕的衣食住行,之前都是李進忠來安排,他雖去了勢,到底不如女子細心。”
“朕之前身邊沒有女人,沒人心疼倒是真的。”
這話說的。
南喬睨了他一眼,眼底有淡淡的笑意。
“皇上這是在對著臣妾賣慘?”
“一國之君,何至於就淪落到這等地步了?”
謝知行也不惱,反詰,“難道朕說的不是事實?”
“好。”
南喬一副好脾氣,水眸溫軟的瞅著他,“那我便為皇上安排。”
“隻是,我不知皇上的喜好,皇上的衣服都一概有專人安排的吧,臣妾的手藝粗鄙,也不知能不能入皇上的眼。”
“隻要你是做的,朕都喜歡。”
謝知行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狎昵的把玩她的纖纖玉指。
“喬喬今日有什麼消遣?”
南喬一怔,不等觸及謝知行的眼底,便一股腦的招了出來。
“皇上,今日鄭婕妤來見臣妾了。”
“哦?”
謝知行眯眼,“她來幹什麼?”
這戲,南喬是不演也得硬著頭皮演了。
沒辦法,誰叫皇帝愛演呢,她隻能陪著。
“皇上昨夜突然回來,讓鄭婕妤很憤怒,質疑我和鄭家聯手的誠意。”
“問了打消鄭婕妤的懷疑,我答應她繼續分寵,皇上,您今晚不要陪我了,去陪著鄭婕妤吧。”
南喬攥住謝知行的手,真情實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