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皎皎正傷著心,突然聽到營帳外鬧哄哄的。
如今正打著仗,她擔心是出了什麼事兒,趕緊警醒地下了床。
正當她準備走到門簾邊查探情況,就聽得帳外有人喊道:“夫人,我是夏侯權,請求一見!”
是她家夫君!
她夫君還活著!
傅皎皎心頭一喜。
但她夫君這話聽著有點怪怪的。
什麼“請求一見”?
他倆用得著這麼客氣嗎?
傅皎皎掀開簾帳,臉色一下子驚住了。
她這才明白她夫君方才為何措辭那麼別扭。
隻見,她夫君拿刀架在一個小兵脖子上。
周圍一群士兵則紛紛拿刀圍著她夫君。
這架勢,稍有不慎,她夫君就會被一群士兵剁成肉泥。
傅皎皎趕緊走到自家夫君身旁,衝一眾士兵道:“你們還不都退下!我夫君來找我,需得要你們在一旁守著?”
士兵不敢忤逆她,可也不敢後退——沒看到夏侯權手上還捏著李三嗎?
傅皎皎也想到了這一點,她低聲商量道:“夫君,你把人放了吧。”
夏侯權看了眼周圍虎視眈眈的士兵,手上沒有動作。
傅皎皎又小聲勸道:“你現在都有我了,你拿捏一個小兵幹什麼?”
她說完這話就臉紅了。
夏侯權卻是心中一暖,一下子回過了神來。
有他夫人護著他,他何需拿這兵蛋子當人質?
夏侯權一腳踹開了身前的李三,一手提著刀,一手摟著自家夫人進了營帳。
一眾士兵在外頭麵麵相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還好有人腦子轉得快,飛一般地跑去找傅將軍稟報消息去了。
營帳內。
夏侯權原本有一肚子的話要問自家夫人。
可他瞧見傅皎皎眼睛腫得就兩個蟬蛹似的,頓時要問的話都拋到了腦後,隻顧著心疼人家道:“你哭過了?誰欺負你了?”
傅皎皎悶悶地道:“我三哥騙我說,你死了。”
夏侯權心思活絡,聽她這麼一說便差不多理清了前因後果。
他也不便在她家夫人麵前指責傅玄縱什麼,轉換話題道:“夫人你怎麼來軍營了?三舅哥接你來的?”
傅皎皎搖了搖頭。
她抿嘴笑了下,心情微微好了起來,很有些驕傲地道:“我是自己來的,我調用了你的人……”
她如此如此說了一通,眼睛越來越亮,就等著她家夫君誇她一句真能幹。
誰曾想,夏侯權沒有像往常那樣誇讚她,而是一把將她死死摟入了懷裏。
男人用力極大,像是要把她嵌入身體裏一樣。
傅皎皎頓時有些呼吸困難。
她一點都沒意識到,她冒著生命危險突破叛軍封鎖前來營救自家夫君給對方造成了多大的震撼。
她輕輕拍了拍夏侯權的後背,略顯艱難地道:“夫君,你別抱這麼緊,我快喘不過氣了。”
夏侯權稍稍鬆了力道,但仍舊抱著她沒鬆手。
他微微抬起頭看向她。
傅皎皎這才發現夏侯權竟是眼眶有些紅了,那模樣看著就跟要哭了似的。
她當即就心疼了。
她自我腦補了一番她夫君在三哥手下慘不忍睹的日子,心裏更是過意不去。
傅皎皎連忙輕撫著男人的後背,柔聲細氣地寬慰道:“你別難過了,有我在,我三哥不會動你的。”
誰曾想,夏侯權聽了她這番話後眼睛更紅了,就像馬上要哭了一樣。
傅皎皎心疼壞了,懊惱地道:“早知道就不讓你一個人來找我三哥了,要是我倆一起來找他,他肯定不敢欺負你……唔!”
唇上突然落下了溫熱的吻。
這個吻帶著幾分急切,跟平時相比失了幾分溫柔。
好一會兒,夏侯權才鬆開了她。
這個男人眼眶泛紅,聲音略帶著點哭腔道:“夫人,以後別為我做這麼冒險的事情了。”
傅皎皎不讚同地道:“夫妻本就是一體的,你碰上了事兒,我當然要幫你呀。”
更何況,她夫君還是被她三哥給磋磨了,她當然更要替夫君想法子了。
夏侯權盯著懷裏的人沒說話,許久後才又把人牢牢摟入懷中。
他何德何能娶到這麼好的妻子?
夏侯權又是心暖又是心酸。
他得闖出番名堂來,才對得起夫人的一片真心。
夫妻倆正在訴衷腸,冷不防營帳突然被人從外掀開了。
傅玄縱一進帳就看見夏侯權摟著他家妹妹,頓時火氣直往頭上鬧。
他厲聲嗬斥道:“給我放手!”
傅皎皎嚇了一跳。
被自家三哥撞見這種親密場景,傅皎皎心裏很不好意思。
她連忙從她家夫君懷裏站了起來,紅著臉嗔怪道:“三哥,你進帳怎麼不讓人通知一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