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自在這才回過神來:“你怎麼對父子關係這麼了解,而且怎麼那麼像中國父子關係的交流模式。”
格瑞絲沒有轉身:“作為國家的潛在對手,我隻不過是研究了中國特有的血親情懷這一論題。順帶研究了中華獨特的曆史文化。”
“看來,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對手。”空自在也是沒心沒肺的,“那你了解到什麼程度?”
“中國的男人有能力有理想,就是沒有靈魂……”格瑞絲說了一句套話。
“對呀,在中國男人要什麼靈魂?活著就很不容易了。”空自在也是同意格瑞絲的觀點。
“但是你不同,你沒有能力,沒有理想,但是卻有靈魂,比起其他男人,你更容易上我的刺殺名單。”格瑞絲倒是毫不忌諱。
“果然,我還是喜歡你帶來的危險感。無憂無慮的時代隻會消磨人的意誌。”空自在補充道,“其實也不用你刺殺,其實就算是回顧男人的一生,也知道男人不可能擁有靈魂。小學時,男孩就學會了恃強淩弱,亂開玩笑,不過尚且善良,但是鄉村和城市的熏陶並不相同,就像是我的弟弟妹妹。”
“看來中國的教育普及比不上日本,但是從初中開始,我們的男孩子可能就要上街打工,為自己賺取學雜費,提早步入社會,一著不慎,就會誤入歧途。”海和未來也是有點後怕……
“雖然我們在高中仍然在學習初等數學,但是我們男生擁有各式各樣的俱樂部,而且也會開始尋找舞伴……”格瑞絲當年也是舞池女王一般的存在。
“不過你們可能無法理解,就算中國男孩沒有什麼打工和社團這樣的壓力和娛樂,他們依然擁有靈魂,隻是我剛剛說的靈魂特指的是中國男性是否願意升華靈魂的一種精神選擇。”空自在也是打開了話匣子,“就在我成為吊車尾的那一段日子裏,我見過擁有資本的,我見過擁有閱曆的,我見過姐控的,我見過漫控的,我見過籃球控的,我見過遊戲控的,我見過社恐的,我見過社牛的,我見過受女孩子歡迎的,我見過擁有自己想法的。他們的靈魂禁錮在中國這片廣袤的土壤裏,這不再是什麼靈魂不靈魂的事,這是一個當今所有中國男性的客題,也是整個世界男性的客題。”
“看來,你也不是一個隻針對女性的議論者。隻是你怎麼從不提起他們呢?”海和未來不禁疑惑道。
“他們,作為一個男人,有自己的尊嚴,我議論他們不就是在議論他們的祖輩嗎?”空自在也說了一句套話。
“你不會是根據血緣族係和家風家訓胡謅的吧?”格瑞絲本就不喜歡嚴肅的討論,畢竟討論者一般都是針鋒相對的,互傷感情,眼前的這個男孩或許是不錯的選擇,“你有研究過《丙丁龜鑒》的血馬紅羊嗎?”
“雖然是六十一甲子的事,不過你這種東西隻對那些閱讀過的人有效力,而對那些沒讀過的是沒有效力的,這本就是我的一個論題「觀測界限」,或者說是戰無憂的論題……”空自在也是攤了攤手,“簡單點說,就是「空間錯位」和「時間錯代」引發的信息差,再簡單點,就是鄉村居民和城市居民的信息差距,亦或是同一個宗族裏的年齡代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