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藍桁本意並不是要真的扣掉青鸞的信,他真的隻是……忘記了……
【青鸞越琢磨越不對勁,他為什麼不直接找藏色,而是要找藏色的兒子呢?藏色的兒子有什麼是值得溫若寒惦記的?還是說,藍桁還有什麼是瞞著自己的?
青鸞咬了咬唇,不由得想到了最壞的那個結果,藏色是不是出事了?
當年藏色和魏長澤為脫身攪合了那一場事情,一定對五大世家造成了損失,這樣的話,五大世家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一旦藏色的行蹤泄露,很有可能會引起五大世家的聯合追殺。
既然坐在宗主之位上,就要擔起宗主的責任,身不由已是必須要經曆的。越是實力強大的世家,製約越多,即便是淡泊如藍家,不也是有眾多的限製嗎?
青鸞越想越覺得藏色出事的可能性越大。而且藍桁的神情也處處透露著異樣,青鸞有七成的把握確定,藏色出事了。
藍桁也知道,自己的謊言瞞不住青鸞。他知道藏色對於青鸞來說,是特殊的存在,可他不能為了藏色他們而搭上自己。在藍家這麼多年,他擁有了許多也放棄了許多,心境與之前已經大不相同。眼看著即將破除眼下的困境,隻要再等等,他就能讓一家人團聚,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允許任何意外打亂自己的計劃。藍桁垂下眼睫,遮住眼中一閃而過的冷酷,也就隻能對不起藏色了。青鸞或許會因為藏色的死而消沉一段時間,可為了兩個孩子,她不會做出過激的事情。
……
青鸞垂眸看著眼前的藥碗,身旁站著一個麵容年輕的藍家女子。藍梨麵容清麗,臉頰有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溫聲細語道“夫人,這是璽長老為您調製的藥膳。”
“璽長老說夫人身體暗疾頗多,需要好好調養,這是專門為您調養身體的。”
青鸞斂眉輕笑,藍璽能有這麼好心?他應該巴不得自己死好為他兄長賠命吧。
青鸞看著藍梨淡淡一笑,也不多言,舉起藥碗一飲而盡。酸澀的藥液順著喉流進肚腹,唇舌之間蔓延開的苦澀味道讓青鸞不由得皺眉,這裏麵是放了什麼東西?這麼難喝?
藍梨看著青鸞喝完藥之後,收起藥碗輕輕附身後便退下了。
藍璽看著自己麵前空蕩蕩的藥碗,眉眼淡漠的吩咐“別忘了每日都為夫人送一碗。”
藍梨站在藍璽身後輕輕屈身“是,師父。”
藍璽看著壺中的液體,僵硬的勾唇,藍桁,別怪我,要怪,就去怪那個迷惑人心的妖女吧,要不是她,兄長不會死,你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看著出現在光幕上的藍梨,藍渙無聲輕歎,按理來說,他和藍湛應該叫藍梨一聲姑母,母親走了之後,一直是藍梨照顧兄弟二人的衣食住行,現在看來,應該是愧疚吧。藍璽給青鸞喝的,絕對不是補藥,怪不得當年母親去世之後不久,藍璽莫名其妙暴斃了。
藍湛對藍璽倒沒有太多的感觸,他接觸的也並不是藍璽那一派的長老,對於這個藍梨,藍湛抿唇,她隻是心懷愧疚嗎?藍湛不信。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對於藍璽的計劃,聶明玦雖看不明白,卻能明白藍璽用的並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手段,他畢竟隻是個長老,為了複仇對宗主夫人下手,能理解,但在宗族之中,是死罪。但,這是藍家的家事,他不能過多摻和。因此,聶明玦隻是皺眉,並不出聲。
聶懷桑看著聶明玦緊蹙的眉頭,不由得輕歎,他能猜到聶明玦的想法,但他說服不了他。
聶明玦性情剛直,自從聶老宗主離世,聶明玦草草繼位後,以稚嫩的肩膀扛起了不淨世的大小事,坐上了宗主之位之後,他的性情已經收斂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