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你男人的身體扛造。”
沈梨不輕不重地打在戰景淮的身上。
“其實這次沒遇到什麼危險,隻是帶的物資有點不夠,到了晚上迷失過一次方向,好在第二天早上又回到了正軌。”
戰景淮牽著沈梨的手坐了下來:“來的第二天晚上,車陷進了流沙,就是我們救援有些遲了,有兩個工人……”
後麵的話,戰景淮沒再說。
雲淡風輕的幾句概括了他們這幾天在這裏的艱辛。
沈梨眉頭緊皺,情不自禁地紅了眼眶。
果然愛一個人最高的境界是心疼他。
哪怕沈梨並沒有跟戰景淮一起經曆那些。
可是這一路上的風沙,讓她感同身受。
“我在學校裏就夢到你遇到了危險,我來的時候不知道這次你也在,路上聽到曹叔說你已經在這裏守了兩天。”
沈梨心裏對於解放軍的崇拜更加純粹。
她依偎在戰景淮的懷裏,兩個人久別重逢。
明明分開沒有很久,卻有種小別勝新婚的氛圍。
“在這裏守著倒沒有很辛苦,唯一的煎熬就是見不到你,不過現在好了。”
戰景淮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今天就連月亮都格外的圓。
“坐了很長時間的車,是不是很辛苦?”
戰景淮滔滔不絕,卻沒有人回應。
他低頭,沈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男人脫掉外套,小心蓋在她身上,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
沈梨再次睜開眼時,眼前已不再是深沉的夜色。
昨晚的風沙聲漸息,眾人還未醒,耳邊十分安靜。
沈梨混沌地記起昨晚的事,猛地坐起身,視線急切地在周圍搜索。
戰大哥呢?
“我還在。”
男人聲音不大,卻帶著溫和的安慰。
戰景淮神色鬆弛,朝沈梨剛剛躺著的方向側躺著。
他呈保護姿態,望著沈梨。
縱然男人刻意將自己的精神狀態調整得不錯,但眼底還是不可避免地透出幾絲疲憊來。
沈梨眉頭微蹙:“你是起得早,還是……”
剛剛醒來的沈梨,明亮而潤澤的杏眼中覆著一層水汽,漂亮極了。
仿佛一隻擔心著自己同伴的小兔子。
被這樣純粹的目光望著,戰景淮實在不忍心撒謊,默然點了點頭。
“想守著你。”
“你不會一夜都沒怎麼睡吧?”
沈梨又急又擔心,眉頭擰成了川字形。
“這怎麼能行,熬通宵是要把身體熬壞的。”
沈梨心疼地將人打量一遍,目光落在他略顯僵硬的肩膀上,趕忙上前,替他捏肩鬆骨。
她一邊捏,一邊還忍不住念叨。
“曹爺爺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身體就是因為高強度工作,經常熬夜不肯休息才出問題的,你如果也……”
話還沒說完,忽的,自己按在戰景淮肩上的手,被他溫柔地握了握,湊近嘴邊,落下一吻。
沈梨還未從手背那酥麻的熱意中回過神。
又見男人回過頭,深邃的眸子裏隻有她的身影,他笑了笑。
“好,都聽老婆的,以後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