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舊仇未了,又添新恨(1 / 3)

一場悲痛而慷慨的悼念在巫峽棺山底進行完畢。

那捕快在聽完咳嗽不停的都尉大人一番私語之後,對大家宣道:“案情已明,都尉大人希望本次事件的直接當事人羅龍帆和李月圓家人、張雪娥家人往白帝城驛館完善文書,簽字畫押,上陳存檔,益州度支張大人年事已高,在哀痛之中,先行回渝州驛館歇息,待平複些時日,可至州尉衙門辦理。

那都尉衙役等一眾人相繼散去,留下的幾人私下商議,魚化龍和羅龍帆去那白帝城完善文書,李白先行隨軍護送張叔父回渝州休養,然後再返回白帝城,彙合魚化龍和羅龍帆,再一起到青龍寨看護月圓至傷愈回益州,吳道玄需先行回寨照顧調理月娥。

各自即刻啟程。

羅龍帆強忍住包紮的斷臂傷痛,硬要和魚化龍同去,兩人便行至那白帝城之中。

白帝城,聞名自漢時自立為王的公孫述,原有祭奠昭烈皇帝劉玄德之地,後設驛站,為西進東出的陸路驛所,城不大,多為附近船家歇腳和藥材山貨囤積之戶,那館驛被左右一個下衝的山坡抱在凹裏,背後是一麵光黢黢的崖壁,崖壁上的滲水不停滴入到後麵的一個三丈見寬的水塘裏,那水塘往左繞驛站半圈被掏出一道溝,穿過左邊那抱過來的下衝山坡土堆下的洞,往那白帝峰右邊下澗彎入了夔門,出門靠右向城中集散市井,靠左前過了大路則是緩緩起勢的白帝峰,那緩勢像一匹馬伸著脖子高昂著頭探向那夔門口的江裏,兩側是懸崖峭壁深澗入底,峰頂一寬敞高聳的八卦亭,麵江一副白帝城的匾額。

魚化龍和羅龍帆進得驛館,見沒幾個人一般,便進了驛丞安排的底樓兩間挨著的房間。

“不是來完善文書嗎?人呢?”魚化龍自是有些著急地問著那驛館小丞。

“晚些,晚些,你那同伴也傷得不輕,先歇息一下吧,妥當了我自來喚你二人。”那驛丞如是答道。

莫不是自己著急了,眼見天要黑,那都尉和一眾衙差勞奔整日,定要有應酬酒宴之類,魚化龍兀自思量道。

羅龍帆自是強忍疼痛,去得室內將息臂傷,雖說常疼痛難忍,但他自是能受,煩心的便是那官司相關事宜,想著早了早好。

那驛丞很快分別給兩位送去一些食物和飲水,並著兩大盆燙腳的熱水,二人食過洗完,竟自是睡著了過去。

“呲呲呲呲。”那羅龍帆胳臂疼的厲害,恍恍惚惚的被什麼味道和聲音給清醒了,頭痛的要死,就像壓著石頭一般。

“不好,被下了蒙汗藥!”羅龍帆一個起身,踉蹌兩步,趕快打開門,外麵火光四起,滿院的柴草將院裏堵得死死的,樓上已經燃了起來。

他硬扒開堵在門口的柴草,到得那魚化龍門前,一腳踹開那房門,見魚化龍睡得死死的。

“小兄弟,快起來,快。”幾下重重的搖晃,魚化龍朦朧地睜眼。

“哎呀,頭好痛,啊!”

“快,咱們今天怕是得死在這裏。”

“什麼?”魚化龍欲起身,竟自又摔倒了回去,便是再強撐著站起來。

那柴火燃燒的濃煙已經漫貫屋內了。

二人直奔正門,捂住嘴,手腳並用,想將那院內燃的、沒燃的一切阿雜什物擊開一條路來,確是被那濃煙嗆的眼淚直流。

“不對,快退回去。”羅龍帆一把抓住還在朝外衝的魚化龍退回屋中,“啪”地關上門,剛一關上,便聽的“嗖嗖嗖嗖嗖,啪啪啪啪啪啪”的聲音像餓蝙蝠見血一般擊打著那屋牆。

嗖嗖嗖嗖,一層接著一層箭矢透過火光射向那驛館,箭簇擠滿了牆,往底層窗內嗖嗖射入。

隻見那驛館正外大路上麵,對著驛館站了二十來名素服黑衣弓箭手。

那黑衣人不停搭弓激射,硬是要把馬蜂窩射成泥漿的勢頭。

火一邊燒,箭不停射。

“搭好。”兩名黑衣人抬過來一架狼毒箭弩,架在肩上蹲下,一名身著灰色袍子的約莫四十的人拖出三支三米多長的狼毒箭對著那開始垮塌的驛館中間“嗖嗖嗖”射了進去,一邊射還一邊說:青龍,青龍,我叫你變成土龍。

那人本一副儒雅的模樣,但伴隨剛才那抽搐的嘴臉和狠勁,十分陰辣險毒。

眼看得那驛館成為了灰燼,三隻狼毒箭交叉插在地麵灰塵中。

“青龍,羅青龍,大哥,我找你找得好苦啊,你在灰裏還好嗎?”那人一邊看著那些還在餘燃的火堆,一邊往裏走去,腦袋脖子往前伸著左右探看喊叫,腰前屈,還時而哭時而笑。

“啪。”那堂內崖下水塘中一個石頭破水而出,直衝著那往裏走的瘋子腦門上奔去,眼看將要擊中時,他頭稍稍一偏,那石頭從他躬身的耳邊呼過,確實不巧擊穿了後麵路上搭狼毒箭的一名黑衣人的眉心,那人哼都沒哼一聲,就嗚呼哀哉了。

那瘋子沒再往裏走,而是站在那裏發火:還沒死,嗯·····啊·····,還沒死!一邊吼叫一邊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