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齊釋宋晉國失霸 虐民刺臣靈公不君(2 / 3)

晉大夫解揚出使宋、陳歸來,臨近楚營,忽有數隻野狗從路邊竄出,解揚駕車之馬受驚,不聽駕馭,向前狂奔,徑直馳向楚營,解揚就這樣戲劇性地被楚軍俘獲。趙盾見楚軍來救,也不想與楚軍硬拚,於是說道:“鬥椒宗族,為楚令尹已數世,驕橫不知收斂,在國內結怨甚多,我們不妨故意示弱,讓他越發驕橫,早些走向滅亡。”遂命撤軍回國。

由於晉靈公年幼,趙盾的主要精力不得不放在國內,因而數次出兵,都是無果而返,體現的是不求進取,但求守成的指導思想,漸失諸侯之心,晉國的霸主地位動搖,南方的楚莊王乘機北上,挺進中原,形成與晉國爭霸的局麵,兩國長期互爭雄長,而夾在中間的鄭、許、陳、蔡等國,則隻好在南北邊境各準備一份禮品,楚來奉楚,晉來奉晉,苦不堪言。

且說晉靈公年齡漸長,自幼生長深宮,國事委於趙盾,日以嬉戲為樂,更養成荒淫暴虐習性,向百姓橫征暴斂,大興土木,於**桃園內,建起一座絳霄樓,雕梁畫棟,朱欄曲檻,極盡能巧。靈公惰於朝政,經常與一班近臣在絳霄樓上飲酒作戲。一日,在樓上召優人歌舞,園外百姓聚觀,靈公忽發奇想,竟取過彈鳥之弓,搭上泥丸,向人群射去,百姓不及躲閃,紛紛著彈,亂嚷亂擠,四散奔逃,靈公見狀,頗覺有趣,在台上嗬嗬大笑。又豢養狄人所進猛犬赤獒,左右辦事有不中意的,就喚赤獒撲咬,將人活活撕咬至死。靈公給飼養赤獒的侍者以大夫之祿,命其出入牽獒跟隨,百官奏事,赤獒一旁吐舌虎視,人人悚然。趙盾等見靈公如此行狀,屢次進諫,勸其勤政愛民,不要再做那些傷害官民的事,靈公不僅不聽,反而越來越討厭他們。

一日,趙盾與士會前來奏事,剛到前庭,卻見兩個宮女抬著一副筐籠出來,白布下赫然有一隻人手露出,趙盾心疑,叫住問道:“筐內所抬何物?”二宮女支吾不答,趙盾掀開白布一看,卻是一具人屍,再三逼問,方知此人是靈公禦廚,因為靈公催要,所以做的熊掌不熟,靈公一怒之下,竟將禦廚殺死,準備抬出宮外,命人棄於荒野。趙盾聞言大驚,與士會商量道:“主公如此無道,草菅人命,長此以往,社稷不保,我二人身為大臣,不可不諫。”士會說道:“我們兩人一塊去,如果主公不聽,就沒有人再去勸他了。不如我先去勸,主公聽了當然好,要是不聽,你再去勸。”趙盾於是先回,士會進門、入庭、上階,直入**,來到滴水簷下,方才見到靈公。靈公早就瞟見士會到來,卻裝作不知,直到士會來到近前,這才轉身說道:“寡人知道錯了,先生不要再說了,今後改過就是。”士會躬身施禮道:“人非聖賢,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望主公能夠盡到作君主的職責,從此勤於國事,敬臣愛民,體恤百姓,則社稷之福,萬民之幸也,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更會覺得有依靠。”靈公輕聲應諾。

士會歸語趙盾,二人大喜,以為靈公舉動,必與往日不同,豈料次日早朝,群臣畢集,而靈公始終沒有出朝,趙盾詢問內侍,方知靈公仍然往桃園去了,趙盾歎道:“主公如此,豈是改過之樣?我隻好再去勸他了。”於是徑直來到桃園,靈公正玩在興頭上,見趙盾到來,心中老大不快,問道:“寡人未曾召喚,卿來此何事?”趙盾躬身拜道:“先君勤勞,逐諸戎而有晉地,以遺主公,主公宜承繼祖宗之業,以為萬世之基,豈可荒遊嬉戲,不理朝政?請速回輦還朝,改過前非,則社稷幸甚,臣民幸甚。”靈公羞慚言道:“卿可先回,寡人今日遊玩,明日上朝就是。”趙盾言道:“既已知錯,便當速改,何待明日?”司寇屠岸賈,乃是屠岸夷之孫,屠擊之子,頗善逢迎,得靈公寵幸,時陪侍靈公側,一旁言道:“主公今日已經進園,不便返回,明日朝堂議事如何?”趙盾怒目瞪屠岸賈道:“主公身邊有你這種人,非亡國不可。”屠岸賈低頭不敢正視趙盾,自此心中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