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有些不同尋常了,突然碰到這種事情,肯定是哪裏出了差錯。

江秋源又問他最近有沒有做過什麼不同尋常的事,裁縫想了想,搖了搖頭。

說道:“自從入了七月,整條街都是天不黑就收了鋪子,鮮少人出來溜達,連花街好些妓院都掛牌子休息一月,就算想出去樂嗬都沒地兒去,我都是吃了飯就睡著了。”

這裁縫是花街的老油條了,最近劉奇的黃粱一夢開張,沒少去捧場子,這才和劉奇有了點交情,知道他和國師交好,所以遇到這事就趕緊來找他幫忙了。

裁縫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江秋源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清楚原因,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今晚我去你那兒看看再說。”

江秋源說著又給了他一張魂符,這回魂符他多加了點東西,隻要一毀他便能感應得到。

南伊彤本也想跟著去的,可她去並幫不了什麼,還會是個拖累,隻好算了,劉奇想去。

又怕死,還是決定留在國師府等結果,蘇少酉和道墟跟著去了。

夕陽下,臨街的所有鋪子都陸陸續續關門了,裁縫也像其他人一樣早早關門落鎖,隻是手有些抖,他心中著急得吃不下飯。

不停巴著手裏的煙槍,催促著孩子們快些吃。昨兒這事他沒告訴家裏人,昨天妻子帶著孩子們睡在後院,他睡在前院小酌了幾杯,是以妻子他們並不知曉昨夜的事。

等他們一吃完就趕緊讓妻子趕緊帶著孩子們去睡覺了,妻子看他這樣,忍不住問了句:“怎麼了這是?”

裁縫不耐煩回道:“婦道人家問這麼多作甚,你男人怎麼說,你照做便是,快去歇息,睡不著也擱床上躺著去,半夜不管發生什麼事,什麼聲音都不準出來,不然老子休了你。”

裁縫娘子隻以為他這是又和哪個妓院的姑娘約上了,心中歎了口氣,想不明白當初爹娘怎麼就看上他了,收拾完碗筷便拉著孩子回房了。

夜越來越深,裁縫拿煙袋的手也越來越抖,一直不見國師那邊有動靜,他心裏沒底,隻得寄希望於h符上。

裁縫緊張得滿頭大汗,將這兩天的事情仔仔細細回想了一遍,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從櫃台下拿出一個精致的木盒來。

這是他半月前從結識的一個新顧客那裏低價買的,是一套精巧的裁縫用具,那人年紀與他相仿,是一家古玩店的掌櫃,他嶽母大壽。

他來裁縫鋪訂了一套龜鶴遐壽的衣裳,去他店裏交貨時其很滿意,正好他店裏來了一趟新貨,便讓裁縫瞧瞧,看上什麼給他讓點兒價。

剛巧了,這批貨裏麵就有這樣一套裁縫用具,精巧又鋒利,且造型還別致,他一眼就相中了,花了三十兩銀子買下的。

剪子和銀針還有頂針,一共四十九件,在蠟燭的照射下反著光芒,看不出有何不同,但裁縫就直覺認定是這東西搞的鬼。

若是江秋源見了這東西就知道為何了,這並非凡物,這些用具並非是拿來縫衣裳的,而是為人縫屍身的,昨兒來的陰物都是來找他幫忙縫屍的。

這事很常見,在他們裁縫業內有專門一支就是給人收屍縫屍的。

裁縫趕緊又將盒子蓋上,琢磨著要不要將這個給國師送去,他看看緊閉的門,看了看黑乎乎的窗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還是等天亮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