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隨風蕩開的畫卷，幹癟老人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物件，驚恐的用隻剩骨頭的小臂向臉上戳去，“山神息怒山神息怒，我們這去祭祀，這就去祭祀，祭祀。”隨後轉身麵向季懷仙，瞪大被蒙上一層白霧的老眼，顫抖著聲線說：“準備材料村口祭祀，要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要去村口？”聽到對話的林語晃悠著抽回身子，有些不解為何要去村口。
季懷仙蹲下身整理散落的紙錢時忽然說了句：“過來幫忙。”
雖然沒指名道姓，但是林語直覺是在叫自己便猛地從齊源身上跳下來，遞出山神畫像。
齊源下意識拉住向前跑的林語的手，卻被輕鬆躲開了，林語安撫性地對著齊源笑了笑眼裏滿是對季懷仙的信任。
齊源愣愣地看著越跑越遠的人，心底滋生出一絲不甘。
林語邊飄邊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每響一次枯瘦老人就更加顫抖一分，直至飄到了季懷仙麵前，左右看了看問：“你這有什麼問題嗎？”
拉著林語蹲下，季懷仙動手三下五除二地把林語卷成了包粽子用的桶形，抓上整理好的紙錢往裏麵塞。
“？？你幹嘛！”林語大幅度掙紮卻被按頭塞紙錢。
“別囉嗦。”
“隊友不是這麼使用的！！”可惡！季懷仙白瞎了一張好人臉。
林語繼續掙紮，仰著的紙臉對上季懷仙漆黑的眼眸，眸子裏映照著林語現在的模樣。
林語消停了，因為林語從裏麵讀出了‘你現在除了能裝點東西還能幹什麼’的意思，更可怕的是他自己竟然也十分認同。
變成紙人也不是我想的，卑微紙人在線哭泣。
直至裝完地上的紙錢，季懷仙才把安靜下來的林語卷成標準的粽子形態，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抱在懷裏，把腦袋那麵朝上放著。
林語：爺的紙生隻剩下生無可戀。
幾人再次核對所需材料，共找到了三個紙紮漢子、三塊不知名山石、一包紙錢、一副山神畫像。
齊源試圖用石頭交換粽子林語，被季懷仙拒絕了。
看著自顧自走出小院向村口出發的季懷仙，齊源咬牙切齒道：“季教授，有些東西不是你的就不要搶。”
“？”季懷仙腳步微頓，回過頭與齊源平靜對視，“誰說是你的了。”
就在倆人眼神要擦出火花的時候，麵具男隔開了兩人的視線，微笑著夾上第三個紙人，“大家先不要爭論，先去祭拜山神要緊。”
“林語——小心點！說不定那家夥抽風第一個把你丟下。”見無法改變現狀，齊源隻得從心理戰線出發離間二人的關係。
“安啦二源！”雖然季懷仙看起來凶凶的不近人情，但是待一塊真的很有安全感。
一陣燒焦的味道被風吹散開來，一絲火光在寂靜無人的村落中著落，點燃了一片幹枯已久的柴火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