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懷仙的手再次收緊，感覺一旁的林語整個人都模糊了起來。
......所以未來的我...是在利用他嗎？
利用他的感情？騙他去鎖門填縫？
怎麼會......
看著季懷仙眼睛裏又泛起一層水霧，林語連忙抬手捂住對方的耳朵，生怕他再聽到一星半點的流言蜚語。
“你現在怎麼動不動就掉眼淚，想想十年後，你的眼淚都是哄人心軟的武器。”林語小聲吐槽。
季懷仙的耳尖動了動，身體逐漸僵硬了起來像是在做什麼無聲的抵抗，最後幹脆卸掉了全部力氣倚在林語懷裏，有些許蒼白的嘴唇蠕動了一會兒，最終說了句。
“......我不會害你。”
“知道啦知道啦，你後麵救了我好幾次呢。”林語鬆開捂著對方耳朵的手，轉而摟住了季懷仙現在還不算寬厚的肩膀，調整了一下姿勢任由對方倚著自己。
“……嗯。”就算最後隻有一線生機，我也會把它留給你。季懷仙感受著林語有力的心跳，默默想著。
又過了一會兒林語見季懷仙情緒緩和，便拉起來他一起重新經曆了一遍記憶中的葬禮。
場麵鬧鬧呼呼人頭攢動，私下裏討論什麼的都有，但沒一個舞到明麵上的，畢竟多年的交情在，就算有疑慮也不至於在這麼嚴肅的場麵甩臉子。
林語瞥了一眼這個時候的江凡，對方好像暫時被安撫下來了，整個人臭著張臉蹲在門邊一副莫挨老子的模樣。周圍人很有默契地空出好大的空地給他。
細看之下現在的江凡有點像當初被丟在管理局門口的季懷仙，蹲在熱鬧人群的流浪小狗，一個人獨守院門。
“他確實對我師父有些不一樣的情愫。”季懷仙順著林語的視線望了過去，看清是誰後斂了斂眸子。
林語：“啊？？？啊？？”
“一種......很複雜的情愫。”
林語：“！！！細說來聽聽。”果然，我就說江凡自（劃掉）殺總感覺怪怪的。
季懷仙看著林語的表情，抿了抿唇想要帶著林語到沒人的地方簡單講一下，於是繞開人群向沒什麼人的後院走去。
看著越來越熟悉的院落，林語莫名想到了後院正殿那一牆屍體，下意識四處環顧了一下。
“咕嘰——”好像是屍體蠕動的聲響。
林語：……應該是幻聽吧？
停下腳步側耳聽了一下，沒有再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反倒是季懷仙有些疑惑地回過了頭，“怎麼了？”
“......沒什麼。”林語晃晃頭，覺得是自己太過於疑神疑鬼了，小跑兩步來到季懷仙身邊，“你繼續講。”
季懷仙看著快要把八卦寫在臉上的林語無語片刻，最後拉著他坐在了後院石凳上，看著一旁的落葉輕輕開口，“那我就從頭開始講吧。我師父當初抽簽回來以後，並沒有直接告訴我們抽簽結果，而是選擇帶著我和柳風分別進入三凶鎮尋找屬於我們的噩夢，陪著我們拿到了夢境具象化產物。”說到這，季懷仙從手腕的串珠裏摸出一柄嶄新的桃木劍遞到林語麵前。
“我不知道柳風的噩夢是什麼樣子，但我沒有什麼太過於執著的地方，所以我的噩夢裏並沒有什麼恐怖的事物，隻是無盡的幹裂土地和看上去有些悲涼的荒樹。師父看到時還楞了一下沉默了好半晌也沒說話，後麵伴著我折了些桃枝，一同雕刻了些木劍。”
季懷仙摸搓木劍的手頓了頓，“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告訴了我抽簽結果，遞給了我那張偽造的卡片。”
“我並沒有懷疑，因為之前從沒有人偽造過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