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皇上的風采依舊是不減當年啊!尤其是‘暗想花神、巧作江南信,鮮染燕胭細翦裁’一句,還用了個典,讚了這梅花的外形。臣妾隱隱記得有一首詩好像與皇上做的這一句所用典故同出一宗:

“折梅逢驛使,寄與隴頭人,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

“若是臣妾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就是這一首了。”

皇上聽了這首詩,原本得意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不悅,麗妃打量了眼皇帝,又側目看了看德妃,笑道:

“哎呀,妹妹何必在這大好的日子裏掃興,哪壺不開提哪壺,這都是多久之前的詩了,愧你也還記得。像這種通敵叛國之人所做之物,也配與皇上的雅詩相比!”麗妃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德妃,繼而走到皇上身後站立,熟稔地為其捏起了肩。

德妃莞爾,看著桌上殘落的兩三點梅瓣,動了動嘴角,道:

“麗妃娘娘此話嚴重了,本宮隻不過是剛好想到了此詩,並無他意,麗妃娘娘又何必大驚小怪,到失了體統。”

“德妃娘娘沒有此意更好,免得再生出什麼事端。”

“說道‘事端’,本宮的清兒近來甚是乖巧,不過前段時間聽人說二皇子去山中狩獵了,獵到什麼倒是沒有聽說,隻聽說皇家的兩對禦林軍倒是損傷了一大半!”

“哼!德妃娘娘莫要被那群嘴碎的下人們挑唆了去!榮昌何時能到山中狩獵去了,我竟不知!再者說,昌兒身子骨原本就孱弱,皇上您也知道,他怎麼可能去山上打獵呢!”

德妃見皇上點了點頭,附和道:“也是,二皇子身子弱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畢竟是提前出生了半月有餘,自然是與常人不同!”

“你.........”

麗妃氣急,她最聽不得別人拿此話說事,這是他心裏的一根刺,拔不出,碰不得。

“德妃!”皇上拍案而起,看著德妃那雙清涼的眸子和溫婉的眉梢,心裏的氣便泄了一半,道:“朕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了,等一會太醫來了,讓他為你好好診斷!”

“唉!”麗妃看著皇上離去的背影,惡狠狠地剜了德妃一眼,也跟著走了出去。

待人都離去了,站在一旁的宮女方榕感歎道:“娘娘,您這又是何必呢!惹了皇上不快,您和二公主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德妃有些失神地看著那開的正豔的玉梅,有些花骨朵兒隱隱有些綻開的趨勢,而有些,卻已經零落成泥了。

“哎!本宮又何嚐不知呢。”

“娘娘,這幾年您已經對三皇子照顧有加了,要不然,就憑他一個人失去母族庇護,還被打入冷宮的皇子,如何能活到現在啊!”方榕跪在地上勸慰道。

“咱們欠她的,該還的也還清了!娘娘,您也該為自己和二公主考慮考慮了。”

“已死之人,又該如何還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