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不怪你,是那老東西故意挑事兒。”拂紫綿忿忿道:

“依我看,他這麼多年書也是白教了,那筆墨紙硯就放在桌子上,哪能看不見?分明就是故意想借此讓三皇子難堪。”

身為師長,應以教書育人為重,而這王夫子明知陸榮之剛從冷宮裏出來,身無長物,卻還要當麵究問一番,讀書誌在聖賢,可見其心胸不甚寬廣。

再則,學,不擇時;不擇人;不擇地。這王夫子裝腔作勢,擇地而教,可見也不是一個厚德載物之人。

“仙姑說的在理!幸虧有仙姑暗中相助,方才息了此事啊。”

“這事不是要緊的,前兩日我讓你查的事兒,查清楚沒有?”

“查了查了!”說到這裏,李公公精神抖擻道:

“奴才著了幾個機靈的小太監,從抓藥煎藥直至送到三皇子手裏,一直都在暗中觀察,但並沒有發現異樣,也沒有行為古怪的人。”

拂紫綿合目,太醫院和禦膳房她都親自去了,也沒有發現他人下藥的跡象,那陸榮之手臂上的傷到底是誰弄得呢?

雖說古代醫療條件落後,但也不至於讓傷口越治越嚴重。既然不是外部的問題,那就是內部出現了鼠患。拂紫綿心裏雖有幾個懷疑的對象,但是沒有證據也不好隨便亂拿人。

千裏之堤,潰於蟻穴。

大忌!

於是拂紫綿便與李公公秘密商討了一個法子。

已至掌燈時分,飯菜具已上齊,陸榮之依舊在背誦王夫子給他留下的一篇賀壽詞。:

“燭光支支燦爛,壽誕歲歲祥瑞。童顏青發逢佳世,百年不老福樂綿。麻姑獻壽奉蟠桃 祝:賢妃娘娘如日之升,如月之恒,如山之壽,如鬆之青。”

“啪啪啪!”

一串清脆的鼓掌聲響起。

“阿菟好棒!經過半日的努力,已經能一字不落的全篇背誦了!”拂紫綿由衷的讚歎道。

聽了拂紫綿的誇讚,陸榮之兩腮微紅,清透的眸子裏浮了一層淺淺的笑意。

“阿姊莫要誇讚我,我資質愚鈍,又無功底,隻得多花時間去學習。”

“誰說我們家阿菟資質愚鈍的?是不是今兒過來的王夫子!”拂紫綿走到其身側,拍了拍他的肩頭,開解道:

“阿菟不用與這等人一般見識,不過是肚子裏裝了二兩墨水,便開始裝模作樣起來!我們阿菟往日是沒有機會學習,如今恢複了皇子之位,等你右手上的傷口愈合之後,我們就去請位德才兼備之人為師。以你的才情,再勤勉些,皆時啊,考個狀元都不成問題。”

“不過呢,這都是以後的事,眼下下最重要的是先把肚子填飽,把病養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一個好身體說其他的都是白搭,所以趕快過來吃飯了!”

“那阿姊先等我把筆洗淨了。”

語罷,便執著渾身黝黑的狼嚎向偏殿走去。李公公等人也早已備好了兩桶清水供陸榮之洗筆。待淨好筆,收了紙,一應物品皆收拾妥當了,陸榮之方淨了手,坐在桌前準備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