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王婕妤冷冷掃了小夏子一眼,極力克製著憤怒,“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剛剛所言。三皇子使用邪術乃是張氏親眼所見,不信您問她!”

陸榮婉嘟一嘟嘴,幽幽道:“王婕妤,你想要誣陷三皇子,好歹也拿出確鑿的證據,讓大家信服,不要像一條瘋狗一般亂胡亂咬人!免得浪費大家的時間!”

“證據?我有證據!”她一把指著跪在地上的張氏,與陸榮婉怒目相對,“這便是人證。”

眾人把視線全都集中在了張氏怯弱的背影上,接下來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決定著陸榮之的命運。此刻陸榮之的腰間不知何時掛上了一塊梅花狀的青翠玉塊,晶瑩剔透。

“奴婢.......奴婢當時.......”

“咳咳!”

陸榮之輕輕咳了兩聲,撫著心口道:“張氏,你不必有所隱瞞,有什麼話直言即可。”

“是。”張氏抬首望向陸榮之,他腰間那一抹熟悉的顏色令她心頭一震,隨即麵上一派平和,以頭叩地道:“回皇上,奴婢並沒有親眼看到三皇子做邪術之事。”

“你,你撒謊!你剛剛還說你時常能看見三皇子一人在竊竊私語,怎麼現在又反口了!”王婕妤不由色變,豐潤的臉上遽然迸出一道裂痕。

“張氏,你剛剛是那般說法,眼下又是這般態度。到底哪句是真,那句是假啊?”皇後冷眼片刻,沉聲道。

“回皇後娘娘,剛剛奴婢確實說了此話,但是奴婢也確實不知三皇子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不待皇後追問,陸榮之開口道:

“江山社稷安,民康物阜盈。

天下太平祈,萬世永昌明。

風調雨順年,家國綿澤盛。

和睦與友鄰,天下共享平。

福澤長壽久,人世永太平。”

“父皇,這便是兒臣時常掛在嘴邊之語。”

“原來為家國祈福的語句眼下都成邪詞了,王婕妤真是長了一對好長的耳朵啊!”坐在德妃右後方的張貴嬪倏然開口,引得在坐之人哂然一笑。

“父皇,兒臣自出生之日起便被冠上了不祥之名,因此心內忐忑自責,日夜不安,但又別無他法,所以隻得時時祈求神明眷顧,庇佑東淩,並非如王婕妤所言。請父皇明鑒!”陸榮之款款道來,麵色肅穆莊重,大有一朝皇子的高遠風華。

皇帝微微動容,親自起身走到陸榮之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些年,是父皇委屈你了。”遂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王婕妤,薄薄的嘴唇泯成了一條線,“王婕妤,你,還有什麼可說?”

王婕妤的臉色逐漸蒼白,直到完全失去血色。她“砰砰”叩首,喊道:“皇上你要相信臣妾,臣妾不敢撒謊!”她驚慌的目光四處亂轉,待落在三位親王身上時,閃出了異樣的光芒,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皇上——”

“皇上!”一道清冷的聲線蓋過了王婕妤接下來的話,“依微臣看來,王婕妤恐怕是神誌不清了!”江溪河悠悠立了起來,目光望王婕妤身上掃了一掃,“王將軍在朝中的臉麵恐怕都要被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