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微微鬆開了我,隻是距離還挨著很近,近到我依然在他的氣息下。
他那雙眼眸在此刻的黑暗中顯得晶亮,沉聲問我:“你也當真了,不是嗎?”
在我還在迷迷糊糊沒有反應過來的下一秒,他再次撫上了我的唇。
這一夜,在妖界的荒山上,漫天的星辰似是炸開在我心間的無限花火。
。。。。
妖界崇尚黑色,且要把自己打扮的古怪。
我和緋翊各自放了點兒原身出來,我就把我的虎耳朵和虎尾巴露了出來,讓緋翊給我施了法術,讓耳朵和尾巴都呈黑色,我又給自己在臉上畫了些黑色的紋飾,這樣看上去就很像一隻黑虎精。
結果等緋翊冷著一張臉出來的時候,我實在忍不住發出了笑聲。
臉還是一如既往的無可挑剔,他留了朱雀頭上的翎毛,隻是他那翎毛使了法術成了黑色。
看上去就像是一隻烏鴉精。
從高貴的朱雀變為最普通的烏鴉,真的是有趣。
聽到了我的嘲笑,緋翊麵色更黑了。我趕緊止住了笑聲:“我來幫你畫一下臉。”
說著我從手中變出筆,緋翊閉上眼睛微微彎下腰,讓我給他畫。
他眉眼生得好看,筆觸稍微一勾勒,平白生了些邪氣。
“好了。”畫完最後一筆,我滿意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傑作。
“把這個吃了,可以收住仙氣。”緋翊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藥丸。
“你是如何得知我要去妖界?居然還提前準備了這個。”我一口吞下藥丸問他。
“你那日在北海河畔問我妖界的事情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不對了。”緋翊一邊說一邊走在前麵,拿著他的銀槍砍四周的荊棘。
“我有如此明顯嗎?”我跟在他後麵問。
“有。”
還真是一點兒麵子都不給我。
“謝謝你又救了我。”我想了想,還是小聲的說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是第幾次他救我了。
我們之間的牽扯已經說不清楚了。
“童童,你若是真的要謝我,總是要拿些實在的謝禮給我不是嗎?”
緋翊繼續身姿挺拔地劈著路邊的荊棘,嘴裏說出的話倒是活脫脫像是某個債主。
我是發現他自從歸位之後,在看似冷傲的外表下修煉了一張極厚的臉皮。
“有雀南來還不夠嗎?”
打敗比自己臉皮厚的人的唯一辦法就是比他還厚。
緋翊無奈一笑:“夠。你這有雀南來做的確實不錯,怕是整個三界都尋不到第二個如此好琴了。”
“那是啊。”我不置可否的撇撇嘴。
緋翊突然轉過身看著我問:“受了不少苦吧?”
我一愣,腦子裏閃過當年為做這個琴又是翻山又是越嶺,又是被鳥啄又是采神草,最後還死命求太子長琴的場景。如今我也能做到淡然一笑:“時間太久了,我都記不清了。”
緋翊聽我這麼說,似是也沒了接我話頭的興致,又繼續在前麵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