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的身體因為在這個寒潭裏待了太久,變得十分的沉重。
好在我提前想到了今天可能會遇到的無數種可能,我帶了一個白玉乾坤瓶,這瓷瓶可以裝的下世間萬物。
和我母後的乾坤袋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掏出白玉瓷瓶,把師父的身體收了進去,掛在了腰間。
我心裏定了定,劃動著手臂繼續向上浮去。
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隻要把師父帶出妖界就好了。
我可以求太上老君給我九轉回魂丹,也可以求太子長琴為我師父醫治。
隻要到了天界,一切都有希望。
等我從冰潭中浮出頭的時候,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妖兵。
站在妖兵前麵的是妖王,他還是把自己籠罩在黑色霧靄中,漆黑的鬥篷與白色的環境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上下打量著我,似乎在欣賞什麼新奇的玩意兒,半晌他道:“修為丟了這麼多還敢來這兒,勇氣可嘉。”
“是你殺得他嗎?”我目光凶狠地看向妖王,問他。
“誰?”妖王的回答似乎從嗓子眼兒裏擠壓出來。
“刑天。”
妖王做了思索狀,然後遺憾地搖頭:“小小凡人而已,無需我出手。”
居然不是妖王動的手?
那會是誰殺得刑天?
“不過我確實很需要他。”妖王對於自己做過的事情,說得反倒很坦誠:“刑天是凡人中少有的幹將,能禦他為我所用,會為我省下不少力氣。”
“所以你就在他身上使這種法子?包括人皇的陵寢,還有鼓,以及你的妖兵?”我氣憤地說。
生前為他所用的,死後繼續為他賣命;生前不為它所用的,死後卻也要為他賣命。
妖王不以為然的挑眉,點了點頭:“說得不錯,這才是物超所值嘛!”
“無恥。”我氣得咬牙切齒。
妖王倒是對我的辱罵不為所動,他平靜說:“能接我的符咒確實很不錯,隻是你帶不走他離開妖界。”
是的,我的麵前應該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過去。
何況就算過去,還有無限寬廣的北海。
即使這樣,我也要一拚。
也不知道妖王是不是在我的臉上看到了視死如歸的表情,他對下麵人說:“若能抓到活得,就帶著她去天界祭旗。若是死了,便死了吧,就那瓷瓶記得留著就行。”
說完他就消失不見了。
下一瞬無數個人妖兵就向冰潭口湧來。
我手中捏訣,立刻給冰潭口封上結界,帶著瓷瓶準備往冰潭下方遊去。
突然我感覺我的手腕被人拉住,我心裏立刻一緊,這冰潭深處原來還有妖兵嗎?
我抬起另一隻手就準備和對方打起來。
結果就當我看清來人時,微微一怔,是水雲身。
他一襲紅袍在水中緩緩綻開,極具有標誌的桃花眼正笑意盈盈的看著我,似乎心情很是不錯。
他為什麼會在妖界?而且他為什麼會在這裏?
他似乎察覺出了我心中的疑慮,就見他中指輕輕放在了唇邊,然後又指了指上遠方。
意思是讓我不要說話,他帶我往遠處去。
可是這寒潭狹窄,又能往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