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的日子就定在四月初一,屆時各地秀女將齊聚京城,進行為期一個月的擇選。
最終能否留在宮中至此榮寵加身,就各憑本事了。
因著秀女的身份,喬岱近日在府中的日子好過不少,不說飯食,各房送來的衣裳首飾她也收了不少。她也知道這些都是她入宮的本錢之一,自然照收不誤。
入宮那日,天朗氣清,侯府眾人堆著笑臉將喬岱送上了馬車。
唯一叫喬岱吃驚的是,送行之時老夫人也來了。老夫人隻說了一句話,卻足以叫喬岱驚喜。
老夫人說:“恒哥是個乖巧的孩子,老身瞧著心中歡喜,日後也該多來老身處走動走動才是。”
喬岱心中驚喜,這是和她說會護著喬恒的意思了,喬岱看著老夫人,感激之情卻溢於言表。
她知道老夫人是個有手段的,不管是真的喜歡還是為了利益,既然她能夠作出承諾,那喬恒在府中的生活也多了一份保障,她自然能更加放心些。
最後告別喬恒,喬岱的馬車滾著輪軸朝皇宮駛去了。
“小姐,這秀女可真多啊,奴婢原以為京城中的小姐們已經夠多了,沒想到城外也有這麼多!”
惜月扒開車簾,望著車水馬龍的景象不禁感歎。那麼多秀氣精致的車馬,不必說,大多都是入京選秀的秀女所乘。
“大朝幅員遼闊,人自然不少。”喬岱淡淡地道。可哪怕秀女再多,能脫穎而出的始終也就那麼幾個。
“小姐,此去一個月奴婢們不得跟隨,您千萬小心些,可不能叫人給坑了。”惜月擔心地說,秀女不得帶婢女奴才入宮,等成了宮中內婦才能有資格。
惜月自被指派給喬岱以來,從未與主子分別如此之久,都說宮中吃人,先帝在時也發生過秀女意外身亡的事情,惜月也免不了一陣擔憂。
喬岱笑了笑,本還有點緊張的心情也放鬆了些,食指戳了戳惜月的額頭,笑說:“放心,到時本小姐自風風光光地將你和惜竹帶進宮去。”
不出所料,宮牆外的車馬果然多到令人咂舌,一眼望去烏泱泱地一片,甚至許多馬車被截在外圍進不來了。
幸好喬岱到的早些,也免得走好長一段路了。
秀女們陸陸續續地下了馬車,一時間各種顏色翻飛,好不熱鬧。
有的秀女有家中長輩陪行,此時依依惜別,有的如喬岱一樣自己一人,還有的秀女一出馬車便開始四下打量自己周圍的秀女,暗暗比較。
喬岱今日身著一襲湘妃色長裙,墨發輕輕挽起,腰若細柳,肩若削成,身姿婀娜,臉上隻是略施粉黛便猶如仙人之姿,絕塵的氣質高貴而不可攀,卻不叫人心中厭惡。
喬岱其實不太喜歡妃色的衣裳,顏色淺淡不太稱她,相反她更愛穿深色裙裝,但她知道這才是剛剛開始,不適宜大出風頭,這衣裳不襯托她才合她的意。
盡管如此,喬岱的容顏身材擺在那,三分的衣裳穿在她身上也能被穿出八分的效果。
周圍的秀女無一不在打量她,無他,這般灼人的好顏色實在矚目。但喬岱多年來深在閨中,鮮少參加過什麼宴會,幾乎還未有秀女認得出來她是哪家的小姐,見她無人送行,隻當是個不受家族看中的,又或是地方來的秀女。
如此猜想,不少人心中的戒備又放下了些。自成為秀女,大家便都是競爭對手了,在宮中家世平凡的總叫人放心些。
秀女們在宮門外等了一會兒,巳時一到,宮門打開,一眾太監宮婢魚貫而出。
領頭的是一個太監,其次便是兩個身著青底圓領宮服的年輕婦女,二人腰間靠左各綴著一塊青色玉佩,喬岱猜測這兩位就是此次選秀的掌事司儀。